傅晚渔又要了一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示意老板娘放在他那边,献宝似的说:“这儿的小包子特别好吃,你尝尝。”
顾岩陌莞尔。说出去谁会相信,堂堂公主,饮食上最爱的,全是街头最常见的。他自然是从善如流。
“大早上的,怎么会想喝酒?”傅晚渔问他。
“累过劲儿了。”他说。
傅晚渔凝着他,目光促狭,见铺子里没别的食客,老板、老板娘专心忙碌着,就微声道:“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
顾岩陌差点儿被刚入口的小米粥呛到。
傅晚渔一阵闷声笑。
他缓过来之后,一记眼刀甩过去,“你是个女孩子!”
傅晚渔笑得手发软,“别生气,生气伤肝。”说起来,她真是特别爱看他吃瘪后拧巴的表情。
“你给我等着。”他说。
“我一直在等啊。”
“……怎么就没你接不住的话呢?”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她这一句了。
她眉飞色舞的,“谁说我是小流氓来着?”
“……”他恨恨地吃包子。
傅晚渔吃饱了,闲闲地看着他。这一整夜,他是真没闲着,布局绘图之后,唤傅家和自家护卫一起布置机关消息,不乏亲力亲为的时候。过了子时,来了十多个能工巧匠及各自得力的几名学徒——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也不知道他的手下是如何把人大半夜拎起来的。
人手众多,又无鱼目混珠之辈,行事自然是事半功倍。
不能说他给沈宅筑起了铜墙铁壁,但不论日夜,有几名护卫当值即可,节省了人力,而人只要进了宅子,便是有去无回。
天色微明时分,他又指点着进之、裕之,在前、后院因势利导,白日里再布两个迷阵。
明明忙忙碌碌的,他却始终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偶尔与护卫、工匠交谈几句,会笑得现出一口白牙。特别好看。
想着这些,她的目光越来越柔软,不自觉地探手过去,抚了抚他漆黑的剑眉。
顾岩陌眉梢微动,对上她视线,先前那点儿闷气立时跑去了爪哇国,笑了。
用过早饭,两个人走出铺子,正要上马回府的时候,冯季常笑呵呵地策马寻了过来,说了皇帝传唤的事。
夫妻两个自是没有二话,只是道:“我们得先回府更衣。”
“这是自然。”冯季常笑着叮嘱道,“带上无病,这一进宫,不定什么时候回府。”
两人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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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刻,皇帝总算等来了不着调的女儿女婿,和活泼泼的无病。
这一阵,因着晚渔的缘故,无病和皇帝越来越亲近,一进门,便甩着大尾巴跑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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