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内外命妇每个月初一要进宫向皇后请安。但是,因着临颖公主病故,皇后哀思成疾,身子不大爽利。是以,这个月和先前两个月一样,免了命妇进宫请安。
对此,傅晚渔一笑置之。九重宫阙中的继母和女儿,哪来的深厚情分?但是之于皇后,有些话一定要说,有些姿态一定要做。
早间,傅晚渔洗漱更衣之后,顾岩陌回来了。
许是晨间微寒之故,又许是他一袭玄色深衣之故,他眉宇间透着清冷寂寥。
他全然没察觉到她的打量,自顾自去换了身衣服,转回来眼含询问地看向她,又偏一偏头。
傅晚渔颔首一笑,起身与他走向门外。
郭嬷嬷和绿萝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这是有默契了,还是更疏离了?
顾岩陌和傅晚渔去给三老爷、三夫人请安,随后,四个人一起去福寿堂。再怎样,二老太爷也是三老爷的亲叔父,不至于每日昏定晨省,定期请安是不可免的。
福寿堂里,大夫人与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已经到了,正在陪二老太爷、二老夫人说话。
至于二老爷、四老爷,则不在京城。二老爷外放七年了,熬成了知府;四老爷还在兢兢业业地做七品县令。两个人去任上的时候,都带上了妻儿。
长房四个人进门后,恭恭敬敬行礼请安,与旁人见礼,之后落座,神色淡然地与人寒暄着。
大夫人与杜氏看到傅晚渔,气就不打一处来,却又打心底畏惧,这时候索性别转脸,不予理会。
冯宜家对傅晚渔的态度却很客气,笑容透着真诚。
傅晚渔从善如流,与冯宜家坐在一起,言笑晏晏。
三夫人瞧着晚渔,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看起来,晚渔的好脾气,并不是一时兴起的伪装。好几日了,只要没人故意触她霉头,都是斯文柔和的做派。
此刻晚渔坐在那里,仪态高贵优雅,生生将两个原本样貌不俗的妯娌衬托成了小家碧玉。她这做婆婆的瞧着,颇觉面上有光。
二老太爷清了清喉咙。
众人便知他有话要说,停止交谈,齐齐望向他。
二老太爷视线在众人面上游转,正色道:“临颖昭公主薨逝之后,帝后悲恸,以至于皇上罢朝多日,皇后娘娘抱恙至今。”
昭是临颖公主的谥号。傅晚渔听二老太爷说起这些,猜测着他的意图。
“这些不需我说,你们心里都有数。”二老太爷的话是对众人说的,视线却锁住晚渔,“如此,曾与公主殿下生过嫌隙的人,定要恪守规矩、谨言慎行,且不可行差踏错,连累了整个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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