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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园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下头的人如何奉承可以不提,外头的人如何议论也可不计。

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萧某人,他自己的金口玉言,风月之间的那些轻声浅笑,温热呼吸中的低语呢喃。

她怎么就全都当真了呢,还真的就那样继续地一味沉沦至死。

如今重生再见,她并不想再听见萧熠说什么。

一句也不必了。

“咳咳。”

寝阁里传来了宁夫人的几声咳嗽,贺云樱立刻起身想过去看看,但守在门口的竹叶先摆了摆手,示意宁夫人还是没有醒,季青原的行针也没有结束。

贺云樱便停了步子。但也没有归座,甚至站在原地没有动。

因为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不必回头,她也知道萧熠的目光大约是落在了她身上,上下逡巡打量着。

那感觉便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她没有猜错。

身后也就一步之遥,萧熠的确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望向了她的身影。

也是一身白衣。

洁白轻软的素绫长衣,腰间一条浅淡玉色的丝绦,这样极其简单的衣衫,便勾勒出纤秾合度的玲珑身形。

她的发辫仍是少女常梳的近香髻,大约是晚间突然遇到义母病发,慌乱忙碌之间,鬓边耳盘便都有些零星碎发微微松散,发间只有一枚白玉短簪并两朵小小的素绢花,倒显得格外柔软可爱。

他知道贺云樱这时候还在孝期的最后几日,但眼前这样柔美而清素,好像一枝玉兰花一样的贺云樱,还是与他记忆里蘅园的那一抹身影相去甚远。

那十年里,她一直是娇艳而明媚的。

因为他喜欢浓茶,烈酒,灿烂盛放的蔷薇,色彩明亮的锦缎,所以她永远都是用他喜欢的方式,服侍在他身边。

此刻这样重见,同样是他不曾想过的。

仿佛十分熟悉,又骤然十分陌生。

母亲仍在病榻,他知道自己不必分心思量过多。

但他到底不是圣人,梦中一再萦绕的身影就这样活生生站在一步之外,就是他伸手可及的距离。

萧熠的喉头轻轻动了动。

不过,在他斟酌开口之前,寝阁里终于有季青原起身合拢药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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