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独自回家取书,欢尔勃然大怒,她以为他会轻视自己。
不会的,至少因为你我也不会。
不可以说,所以景栖迟从未说过。
自父亲意外离世,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地久天长产生质疑。是陈欢尔救了他,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喜欢在漫长的岁月里延展成为爱,最终一天比一天更深刻。
吃醋过、懊恼过、也在某个失眠的夜里握紧拳头去凿墙——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为什么看她和别人成双入对还装作无所谓。
好在,那些都过去了。
欢尔后知后觉掐他胳膊,“景栖迟!”
“别闹。”景栖迟将人揽进怀里,暗自笑笑,“再闹治你。”
欢尔老实了,骨头已经散架,她可承受不起再被折腾。
过去好一会儿,她推推身旁闭目养神的人,“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
一天辗转景栖迟疲惫不堪,含糊着答一句,“对,很早很早。”
欢尔继续问话,“很早是什么时候?”
他困到难以自已,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你不用知道。”
“为什么?”
“就是你不用知道。。”
景栖迟睡了过去,漫长却充实的一天于他已经结束。
“栖迟,”欢尔抬手去摸他的眉毛,嘴里喃喃,“你会不会怪我?”
也许会牺牲“我们”,可我只能这么选,我有想做的事。
暗夜无声,时间被按下暂停键。
她以为听不到回答。
许久,久到欢尔眼皮打架抱着他陷入浅眠,她听到对方回应,“不会。我不会。”
??59, 我并非无惧1
隔日醒来已是正午,欢尔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人,心里顿时柔软几分。
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深夜,他们共同完成一次蜕变仪式。
姿势很好,节奏很好,感受很好,一切都不能更好。
口干舌燥,她套上衣服光脚去冰箱里拿水。一边喝一边回到床上,掀开被子的一刻她注意到扑在身下白 T 上的一抹红。
血迹已经凝固,小小一团,肯定洗不掉了。
那是一场告别的记号。
景栖迟不知何时醒来,他躺在床上拉拉她手,像知她所想没有说话。
欢尔挪开视线,放下水瓶重新扎进他怀里,“要不我赔你一件吧,总不能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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