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尔逗他,“你嫌身份证上照片不好看?”
景栖迟笑,“那肯定没现在好看。”
他已走出机场大厅,此时的北方夏夜还有些凉,于是下意识嘱咐一句,“出来披件衣服。”
欢尔将楼道窗户开大些,温热晚风扑面而来,脸上扎扎的,她笑道,“我热得冒泡。”
“其实有好多事情想告诉你。”景栖迟望着停下或离开的车流,忽而想到分开前欢尔的表情,声音不觉低了些,“我们慢慢说吧,好不好?”
太仓促了,一南一北回去又归来,他甚至来不及表达在过去的时光中她是怎样一点点一步步走到自己心里——
并且最终占据那个无法取代的位置。
欢尔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月亮,默默笑了笑,“好呀,我又不急。”琢磨一下又道,“下午听邱阳说了你们实验室的事儿,别焦虑也别灰心,我一直是你的坚强后盾,以前是以后更是。嗯?”
景栖迟闭起眼睛,霎时间心脏薄膜涨开一般,他低声告诉她,“我好想你。”
即便,即便才分开,我已经洪水泛滥似的想你。
终于可以这样名正言顺大张旗鼓说出来——我真的很想你。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全世界所有的时钟静止,宇宙陷入混沌的边缘,欢尔甚至无法判定自己是否还有脉搏——她只听得到他的告白。
来自一起长大有很多很多共同回忆的那个男孩,亦来自一个经历变故与击打在岁月磨砺下愈发成熟的男人。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他。
对,是爱。
很深沉,很冷静,恳切想要共度余生的——
爱。
“栖迟,”欢尔轻唤一声,重拾的心跳扑通扑通,“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啊。”
“是。”景栖迟睁开眼睛,面前重新浮现午夜的北京机场,“总算绕回来了。”
??55,月亮3
八月初的周末,宋丛收到祁琪发来的消息,“哪天回家?叫上大家聚聚吧。”
他将时间安排发过去,等很久祁琪才回复,“知道啦。”
聊天迅速结束。
事实上,这是他们分手之后首次联系。
难受情绪早已平复,宋丛想许是忙碌让一切都加速了——密集课业结束入院实习紧接着开始,他也知道祁琪一直专心准备留学事宜,就像两架并驾齐驱的列车,互不相扰各自沿轨道奔驰。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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