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原本就有点儿困,赖在温若流身上,都快睡着了。忽然,温若流道:“其实……我在意的,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温若流低叹一声:“若是早知道我迟早会娶到你,‘我’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抢得那么惨烈?”
简禾:“……”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一声。
温若流幽幽道:“夫人的记性好,不如你来数一数,当时我捅了自己多少次,又被你哄得团团转多少次……”
嗅到了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简禾连忙抱住了他的手臂晃了晃,狗腿道:“你说的那些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和你成了六次亲了,这不就扯平了嘛。”
温若流斜睨她:“扯平了?”
简禾毫无愧色地说:“当然扯平了!”
“我觉得还没有。”
“那你想怎样?……哇哇哇停手,救命啊!你太卑鄙了!哇啊啊……”
……
成婚以后,二人在丛熙宗住了一段时日,之后便向宗主师兄告假外游。
不在乎功名利禄,也不再身居高位,这一世的两人是一对平凡的眷侣。漫漫前路,只愿挽着彼此的手,游历仙山,赏遍四季,每年一起吃碗热腾腾的长寿面,然后到除夕的时候,听着鞭炮声,依偎在一起守岁,享受只有两人的时光。
此后数年,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九州各地。有些地方,他们已经熟记在心。隔了多年,重游故地时,心里依旧会充满了怀念之情。
一些熟悉的地方已被拆除,蜀东野郊的石湖边仍唱着“湖底妖兽”的童谣;天岂山下那个卖劣质陶瓷工艺品的瘦小老头儿早就不知所踪了;江州城的冬江依旧舟来舟往,人们忙着采莲,谁也不记得,这些采莲工人里,曾混入过一个盲眼少年和一个脸上长着胎记的姑娘。当然,在更久远的以前,比仙魔大战还要早、旱灾的时候,这儿叫做江羱,还有过一个叫温若流的市井小混混,以及他的两个小跟班。
惊喜的事也不是没有。譬如说,玉柝的某家卖糖饼的老字号居然还在,生意依然红红火火,已经传到了原本那位老板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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