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íPó㈠⑧.cóм 故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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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虹在刘同贵的事情上幸灾乐祸得过早。

那些学生处于精力旺盛年纪,身体壮得跟牛似的,天天圈养在叁点一线矩阵里,外界躁动,跟着共振,警卫队的巡逻工作也只有一周一次供他们外出发泄精力,个个都不省心,不可能一枝独秀。

而吕竹最大的弱点,就是同理心强。

刘同贵一倒,日常为吕竹包庇的事实就暴露出来,告状马上找上门,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吕竹刚上学那会儿,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让她知道,可惜她不想知道。

谁没年轻过?谁没荒唐过?谁想管男孩子伙同室友在露天迎风尿尿的事?

后面警察还出现插一脚。

吕虹接到那个警察的电话,还没听出他是谁,第一时间身体出现抗性,非常想装“不认识”“你打错了”。

“吕小姐,你好,先自我介绍,几年前我们就有过一面之缘,在安全局。”

“我是吕竹的教导员。”

风天,风大到出奇,碗口大的树刮倒一片,私家车被砸的警报声由远及近。

吕虹浑然不觉外面的吵闹,洗完澡出来,披着浴巾的她看到屋里黑得像夜晚,一个人大喇喇从她房间里走出来。

“你没去学校躲避?”

她见过很多胆大的人,但现在才发现,胆最大的,就在身边。

吕竹小时候就胆子肥,或者说脸皮厚,厚到无边无际,没有脸皮这个概念,如从前他进她房间搞破坏听到开门声,别的小孩都会做贼心虚,只有他,不仅不掩饰,还敢光明正大跑出来迎接她。

只是如今她房间能有什么他看得上的?可能只有洗澡的她是否窝藏了一个男人在房间,值得他好奇了。

“为什么要去学校躲?”

“外面飞沙走石的,还在落冰雹,都去了!”一种“你怎么这么迟钝还在家里磨蹭”的大惊小怪语气。

她才想起,那所学校下面是防空洞,现在人们一遇见点风吹草动,就本能地往那儿跑。

吕竹在客厅等她换衣服,人却半天没出来,他敲门,没应,扭开门一看,她把衣服换了,换的却是家居服,正坐在书桌前慢条斯理地看东西,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

听见身后动静,她回过头,就见他张着两条腿,摊在她的小椅子上,两手交握腹部,两根大拇指百无聊赖地互相转绕,夏天衣服薄,半躺的姿势让他上抬绷得紧紧的胸口,贴服的汗湿布料勾勒起伏的肌肉,房间里顿时绷满青春少男的紧实与荷尔蒙张力。

她看了半天,挪开眼,“你就为这专程回来?你去吧,一点天气异常而已。”

“你不走?”

“全球天气异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些人患有灾后ptsd,不代表我要跟风。”

“难道你没有灾难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真是冒犯。

“别以为看了点书,看了我的日记,就能狂妄自大断定我的心理状态,我跟你说了我还没写完……啊!”

窗户猛地发出破碎巨响,近在咫尺的她尖叫着被后面来的力道扑倒,狂风卷起桌面的纸页,窗边的东西像遇到个无底洞在吸,呼啦啦往外飞。

她顶开压住她的吕竹,扑到碎玻璃渣布满的窗上去捞,半身都探了出去,还是吕竹把她拖回来的。

就见吹出去的东西眨眼就给风卷没,院子里树影狂摇,砸碎窗户的物品可能就是树的残枝。

她定了定神,拍拍扶在腰上的手,说“准备好,我们走”,和吕竹搬来沙发放高桌子上挡住风口,草草拿了几样东西,背包相携出门。

跑到楼下,吕竹说等等,他四处打量,从楼梯间的杂物堆放角里找出根拖把棍,撬开电箱,徒手就把总线拔了。

“这儿高压线密集,待会儿打雷容易出问题。”

吕虹就陪他挨着挨着把附近的电都拔了,有住户出来呵斥他们,吕竹上前跟他们说道理,劝人离开,老房子没有避雷措施,雷雨天通电会非常危险。

“你们是xx楼xx号的住户吧?”邻居揪住他们不放,准备叫人。

吕竹无助地望向他家大人,她正拉紧狗脖子上的绳索,慢慢后退,顿时令他全身肌肉陷入紧绷。

她无声张嘴——

“跑。”

防空洞还是那么黑那么挤。

第二层并不会为刮风下雨打点雷而开放,所有人都挤在第一层的黑暗中,听着头上奇异的雷电声。

吕虹找到一处偏远位置,就筑巢不动了。

打着手电筒的年轻面孔不断巡视在人群中,吕竹跟驻扎这儿的警卫队汇合后就离开了她身边,估计也在巡逻吧。

“卖瓜子花生西瓜咯——”

她笑了,招来那小贩,正要付款,一束光打在她脸上。

“”举手挡住脸。

“你是、你是一层的那个王牌采购员!”那奸商惊喜地喊,手上的电筒咣咣晃动,配合激动心情。

就知道,别人都给打雷吓得瑟瑟发抖,却有人投机倒把,坐地起价,淡定得把听雷当做山顶观云起云落的风景名胜,这作风肯定是747防空洞的老难民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忽听前面起了喧闹,小贩马上嗅到商机钻走,吕虹听到个耳熟的名字,也跟了过去。

“刘之恒,你不要打,你不要打!”

黑黝黝人影压在另一道身影上不住挥拳,娇小的女性身影不停上前拉,又被他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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