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去客运码头,却驾车闯入几公里之外的货运码头,将集装箱上刚卸下的一堆货物冲撞得七零八落。
卸货的两名工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英正华从车上拿了一把疑似手枪的东西下来,拉起一个工人进了身后的集装箱。
码头的保安都惊呆了,颤抖着手要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几辆警车已经陆续赶到现场,其中包括特警车辆。
田隽他们都穿上了防弹背心,他本来让邱含琦不要下车,但她坚持:“让我试试,我是他前妻赵淑敏带大的孩子,有特殊感情,说不定会有帮助。”
她今天出任务时也领了枪械,但这一刻握枪的手心全是汗。
英正华劫持人质,表现得却并不像穷凶极恶的歹徒,反而整个人都很平静。
“我要见我儿子和我老婆。”
田隽作为临时现场指挥官,试图跟他谈判:“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先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人质。”
英正华手里的枪更紧地抵住人质的脑袋,重复一遍:“我要见我老婆和儿子。”
略一停顿,他又补充:“还有聂家老爷子,我有话跟他说。”
…
经过紧急商议和权衡,警方同意带英正华的家属来见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其实可以安排狙击手就位,因他手中有枪,可看做是极端危险分子,做不通工作时可以当场击毙。
然而码头周围十分空旷,他又带着人质置身于集装箱箱体内,从外部无法观察到确切位置,不利于狙击手发挥。
警方解救人质,保证人质安全是第一位的,万一在此过程中害人质受伤或死亡,不管最后有没有抓到英正华,行动都不能算成功。
福利院在近郊山下的小镇,与货运码头在城市的两个方向,隔着相当的距离,要接赵淑敏过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场每个人的内心都焦灼不堪,度秒如年。被劫持做人质的工人尤其难受,在极端紧张的情绪之下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就怕他贸然反抗惹恼了英正华,他手里的枪响,场面就会失控。
邱含琦就在这时候站出来,举手让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枪,然后慢慢放到地上,以示对他没有威胁:“英叔,你还记得我妈?我叫含琦,跟元熙一样,都是赵院长养大的孤儿。”
英正华脸上仍旧平静无波:“邱警官,我记得你。”
“你……能不能先把武器放下?”
他笑了笑:“我活了大半辈子,到这一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手里这点东西,没法再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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