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他握住孩子拿弓的手,在琴弦上拉出一个简单和弦。
柔和婉转,轩轩咧开朴拙稚气的笑,站着的大孩子们也发出惊叹的声音。
赵元熙其实挺惊讶的,比刚才乍见他出现这里更甚。
没想到他对孩子有这样的耐心,尤其是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有各式各样的缺陷,跟他不同,都是从表面上就能看出的缺陷。
同理心那么差的人竟然没有推开他们,甚至没有径直走开。
她过去拉他:“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这才把琴放入琴盒,背到肩上。
在门口遇上邱含琦和夏婵,她们看到聂尧臣也很意外。
“他怎么来了?”含琦压低声音悄悄问,“你这是要跟他回市区了?”
元熙摇头:“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也不明白聂尧臣到这儿来干什么,又怎么会背着琴像回自己家似的就这么闯进来了。
在院子里看到商务车上下来穿黑裙的中年女子,手里也拎着琴盒,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福利院的老师大概是把聂尧臣也当做今晚要演奏的志愿者了。
他显然也看见了:“这里今晚好像有演出?”
“嗯,我差点以为你也是参加演出的乐手之一。”
他摇头:“我不认识他们,只是这里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好像把我当做他们中间的一员。我看小朋友们好奇,就拉首曲子给他们听。”
那些专业演奏家怀中的乐器未必有他的昂贵,但都视若宝物,碰都不让那些孩子碰一下。
赵元熙笑笑:“我还以为你专门来看演出。”
但那也解释不了他为什么带着自己的琴。
何况他要想听一场新年音乐会,可以前往国家大剧院甚至维也纳□□,世界顶级交响乐团才能入得了他的耳,大可不必到城郊的福利院来听这样一场三五位乐手的简易音乐会,那不过是给孤苦的孩子们带去的一点音乐启蒙和慰藉。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那天你就那么走了,第二天我出院你也没有来。我让英叔去你住的地方看过,你不在家,也不在那个店铺里,我担心你出事。”
没错,那天在病房里,她本来如火的热情突然之间就像被冷水浇灭,敷衍般说等他出院再来看他,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把他一个人撂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他以为出院时她会出现,因为相处的几年中,他偶尔也有生病休息的时候,她无论作为秘书还是情人,都帮他把工作和生活安排得细致周到。
偏偏这回不见人。
她那天到病房里来,热情而主动,并没有一点生气闹别扭的样子,可是一转眼他又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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