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热酒见他神情怪异,问了声。
息之又看了会儿,才开口说:“我虽不学无术,却从小爱刀,什么样的力道用什么材质的刀能造成什么样的伤痕我亦了解一二。你这剑虽样貌平平不太惹眼,乍一看不过一把普通的短剑,可若有懂行的人,定能看出质地不凡,做工精细,机关暗藏。能在这样的剑上一击搞出这么大口子,当今世上只有两人能做到。”
“可扬秋刀若出鞘从不留活口,你该不会是惹了柳顾君那老太婆吧?”
热酒一面惊他只凭刀上的缺口便一语中的,一边又暗自思量着从这人的嘴巴里多套出些话来,于是她将语气尽量放软,有些委屈的低声说:“嗯,八月二十,在不归桥头,我也是……偶然遇到她的。”
热酒本就长得可爱,如今低眉做柔弱,看起来更是可怜。苏晖什么也没说,只是喝了口水,饶有兴致的看她演戏。
“八月二十?”息之脸上的神情更怪了,“你是去杀她的?”
热酒心道这人怎么如此不机灵,都说了是偶遇了,非得说直白了是去杀人。
她的确是去杀人的没错,可杀人不成反而差点被反杀,再被人提起来着实有些丢面子。
思及此处,热酒便有些不太开心,她低着头不发一语,不想承认,却又像是默认。
“息公子可否与我们说说柳顾君?”苏晖在此时开了口,
热酒手指张开一条缝瞧他,心道此人着实上道的很。
“唔……”息之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说起来这个柳顾君……与我家还有些渊源,听说她那对双刀所用的晶矿还是在我们家矿洞里头挑的,先前我姑姑还与她学过一段时间的刀,不过后来好像闹了些不愉快,两个人就再没有交往了。”
“什么不愉快?”苏晖问。
息之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姑姑后来嫁与当时的冷家二公子冷州云,两人一同隐居山林了,到她从不回家里,后来……”
“孙凝雨?”苏晖疑惑道。
“嗯。”息之点点头,表情有点凝重,“可惜了。”
七年前的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到最后甚至惊动了官府,然而火势太大,只能砍了山脚下所有的树。即使如此,等那火灭的时候,整座山上,不管死无活物,都已经被烧的焦黑不辨形状了。
冷州云和他的妻子孙凝雨,还有他们年仅八岁的女儿,都没有幸免于难。
苏晖转过头去看热酒,只见她正看着桌上的短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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