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提供了这么重要线索的段怀,她也再次给予厚望。
她飘回镜子前:你们,还有别的长辈亲人吗?
段怀回答:我没有了。但我表哥好像有个舅舅。他经常会去池潭的小房子里跟他的舅舅说话,昨天早上,他还去过一趟呢。但他从来没有带我去过,连小麻和小雀也不准靠近那里。可是,我一次都没见过他往池潭带吃的
她还在认真地对镜子说着,殊不知镜子前的陆秧秧早已经飞掠而出,朝着池潭奔去。
舅舅。
陆秧秧在心里默喊着这个称呼。
秘境中,阿桃在聊天时曾明确地提起过,她爹只有她一个孩子,那么,能让晏鹭词喊舅舅的,只有可能是!
只用了一口气,她就冲到了池潭之上。
紧接着,她就感受到了寒冰彻骨。
光是站上池潭,她的皮肤表层就以极快的速度结起了一层冰霜,睫毛上的冰碴很快沉得她睁不开眼。
她大力迈步,使劲摆动着手臂想阻止冻结,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刚走到一半,她的手便冻成了手指无法分开的蛙蹼,冰凌挂满手肘,随着她奋力的迈步,身上的碎冰咔嚓咔嚓地往下掉。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变成冰坨了。
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池子?
她之前看段怀站在池潭边,分明完全没有异样,怎么到了她身上,反应却这样大?
没时间想明白这些,靠着自己的最后一点知觉,冰坨形状的陆秧秧站到了池中小屋的房门前。
她用侧膀奋力撞开了房门,望向屋内。
是空的。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这一恍惚,陆秧秧彻底被冰层冻实了。
除了眼睛,她的身上再没有一处可以动弹的地方。她只能隔着厚厚的冰壳,凝视着这间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人在住的空屋子。
强烈的失望一点点胀满了陆秧秧的心脏,几乎要把她的心脏活活撑开。
她硬扛着被冻住的风险,忍着万般的不适冲到这里,就是因为她抱着的那一丝说不口的希望。
她想,说不定,阿爹会在这。
她知道这个猜想荒诞至极,可是十二年前,收敛尸体时,谁也没有找到她阿爹的尸首。
但那时,山谷的血泊里七零八碎、看不出属于谁的肢块太多了,所有人都认为,陆鹰一个没有半分灵力、丝毫无法自保的人,不可能在这场噩梦中活下来。
但如果,他是那个陆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他还是有可能活着的,不是吗?
他又没有命牌碎在西南山谷!谁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死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被寒意浸透了的陆秧秧开始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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