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实体?
晏鹭词眯了眯眼睛。
幻境?迷烟?障眼法?
不等陆秧秧解释,他便阴鸷地继续道: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得到什么?还是说有人还没放弃,换成这种招数,想让我留下血脉、供你们驱策
他后牙紧咬,厌恶至极地生生扯动重链,撕开手上的伤口!
痴心妄想!
晏鹭词!
剧痛是破除迷幻作祟最有用的办法,易地而处,陆秧秧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
但这不意味着她能保持平静。
我真的是陆秧秧!
她着急地想把一切都跟他说明白!
我前几天修习山谷秘咒的时候走神、出了岔子,身体突然消失了,谁也看不见我,只有张百里在喷火时、能从他的火里面听到我的一点声音
听了她语无伦次的一大段话,晏鹭词眼中的怀疑提防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蚀骨的恨意和恶心却逐渐不见了。
那你为什么会来玄天盟?他问道。
我之前进不来
陆秧秧嘀里嘟噜说了好久,把她上次顶着辨恶钟想闯戒堂的事全跟他交代了,这次身体消失了,就想着再来试一试。
她越说声音越小。
毕竟,她干的这件事也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进来以后,我就遇到了段怀。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听她喊你表哥,就跟着她转了一天,发现她是戒堂的堂主。
段怀是我姑姑的女儿。
晏鹭词相信了陆秧秧的话。
他总是很容易就相信她,一看到她用这种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的着急眼神望着他,他就对她没有一点办法。
他告诉她:她娘生她时便没了,她自小一个人,没人陪她说话,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会有些聒噪,你不用理她。
陆秧秧:那你呢?
这一次,晏鹭词沉默了好久好久。
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嘴角还带着笑。
可他的眼睛里却浮动着沉重的悲伤。
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其实很讨厌那条七圈的袍子,但是你喜欢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
晏鹭词可以隐瞒、可以撒谎、可以顾左右而言他。
但他没有。
他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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