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陆秧秧踉跄了一步,脚步虚浮地慢慢走稳了,头上的苍耳果还牢牢的挂着。
晏鹭词乖乖盘着腿,目送她离开。
在她彻底不见踪影后,他眼里的光顿时散了,脖子一仰,肆意地散开腿斜靠到了树上,手腕微抬一转,将葫芦里剩下的糖水倒进了土里。
这是他撒在炸酥肉上的春风散的解药。
春风散这种药他曾经被下过。发作之后,药顺四肢百骸发散开来,欲念旖旎顿如焚然烈火,若是顺从药效倒也罢了,若是想要靠神智抵抗,受到的折磨说是万蚁噬心也毫不为过。他当时几乎把大腿捅烂,才靠疼痛把药效压了下去。
而陆秧秧明明在真言香下说了喜欢他的脸,在被下了春风散以后,她就算还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也应该在他的靠近后焚烧殆尽。
竟然能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坚定地不肯碰他
这颗心真是宝贵得让人恶心。
毫无征兆,晏鹭词突然将葫芦砸向树干!
葫芦当即碎得四分五裂。
静了静,晏鹭词喷出了一口血。
血溅到叶脉上,顺着叶尖颤颤滴落。
渐渐地,他眼底的阴郁和暴躁减轻了一些,但脸上还挂着明显的不爽。
他随意地用力抹了把嘴角的血,向着陆秧秧离开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张隐藏着的黄符慢慢显形,从陆秧秧的背上轻轻揭下,飞回了他的手里。
这是他在院子里靠近她时贴上的,本来打算在陆秧秧顺从春风散后用这张刚到手的符让她在梦中以为她主动与他春风一度、背叛了她的婚约对象,但她不肯顺从,没有契机,这张符也起不了什么效。
亏他今天拿到这张符的时候还觉得能看一场好戏呢。
不过,这么宝贵少见的人死得太早也挺无趣,反正他还要段时间才能离开,不如再让她陪自己玩几天。
晏鹭词垂眸看向被他夹在指间的黄符,沾着血的嘴角微扯,又有了兴致,周身的邪气再一次溢了出来。
说不定下一次,这张符就能派上它的用场了。
她第二天醒来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发现自己最珍守的东西碎了,大概就是将体术看做生命的武者发现筋骨尽数折断后绝望至死的灰暗盖顶吧。
他可真想看啊。
往寝房走去的陆秧秧越走越快。
回忆了一遍刚才,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但看晏鹭词的反应,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没露馅。
再次仔细地回忆晏鹭词的反应,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晏鹭词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说话的场景,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喘息的哑,让她的耳朵呜地就烫了起来。
!
非常不妙!
陆秧秧一头扎进屋子,开始拼命揉耳朵,接着她又把脸深深埋进了冷水里,咕嘟咕嘟吐了好一阵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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