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腹蜷缩着面朝里躺着,盯着在草尖上爬的硬壳甲虫,百无聊赖又不敢放松,一直竖着耳朵在听背后的动静。
怎么还不来?
她偷偷地朝着甲虫吹了口气。
叶子随即颤动,吓得甲虫立刻用它纤细的带刺爪子抱紧了叶片。
半晌后,它探头探脑地确认没有了危险,又大起胆子继续往叶梢爬。
到了这个时候,陆秧秧已经没心情再跟甲虫玩了。
她还是没听到附近有人出现。
要是晏鹭词再不出现,再过段时间,她就该彻底毒发断气身亡了。难道她猜错了,他真的就是想弄死她?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影子罩了下来。
陆秧秧没想到晏鹭词走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如同一片棉絮掠过,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内心的谨慎更重了。
于是她刻意等了片刻,直到自己完全被他的影子覆盖,才装作迟钝地转过了头。
鼻尖上的汗沿着侧脸滚了下去,几缕掉下来的碎发被汗水黏在了额角,急促又无力地喘着气,唯一不好伪装的眼神,也由于她在转头的瞬间直接迎上了刺眼的阳光,被晃得眼眶里充满了泪水,让她的眼神一瞬间就恍惚了起来,完全是一副正在被剧烈的痛苦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样子。
晏鹭词蹲了下来,轻声问:小师姐,你怎么了?
陆秧秧总觉得晏鹭词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再是平时充满少年气的清脆声音,而是从喉间发出的、萦绕着一层蛊惑人心的意味,如同在用羽毛轻柔地一下下蹭着她的心尖。
但她压下了心里的奇怪,继续装样子地喘息了几口气,艰难地张开嘴:疼
是吗
晏鹭词白皙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若有若无地抚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真正地碰上来。
他顿了顿,向她俯身,轻缓的呼吸几乎贴在她的耳廓的肌肤上,让她头上的小卷毛不受控地竖了起来。
小师姐,我可以帮你。
他昳丽如罂粟的漂亮眼睛望着她,里面仿佛藏着如海的深渊,诱惑着她去沉沦。
他的气息也压的更低了,没必要忍着,你可以去我那里。
陆秧秧彻底察觉出了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她也想不明白。
去他那里肯定不行。反正都已经演到这儿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摇了摇头又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捂紧肚子,蜷缩着继续发抖,甚至开始使劲咬住嘴唇,将下唇咬得发白,看起来像极了想要强忍住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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