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也成就了一些人的机缘。”
陆形云轻轻一跃,便出现在金天机所在的屋檐上,但金天机后退一步,瞬移到了更高的树梢。
陆形云心说你瞒着我,你也好意思生气,生气成这样,跟寻常冷冰冰无意识的神器还是相去甚远,他也不知道天机在闹什么别扭,可能他需要再深入站在对方立场上想想。
可这样想来,他好像从未真正理解过天机,以及天机,貌似从未待他真正坦诚,但这大概也会造成某种神秘感,为枯燥的日常带来生机。
心灯落入正在排成阵列练剑的道院学子群中,砸到了一人头上。
几乎是心灯撞到他脑袋的瞬间,练剑舞的女修阵列中,排在最前方最为清绝的女子“啊”地一声,竟像是被无形之力拉扯,硬是平移到了这位被心灯砸头的男修身上,径直撞倒在地。
人群一下子乱了,有人恰好倒在了镂空金樽至圣,只是隔着衣料接触了脖颈处的一角皮肤,天色陡变,瞬间乌云密布,他们练剑的地方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像天上降下瀑布。
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
“怎么回事!”
“哪来的金酒杯,什么东西,有鬼啊!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扔给我,这什么。”
“天上,天上有火光!?”
“怎么有猩红的火石从天而降,我是想过整日修行得这般辛苦,执教安排的任务总是完不成,不如天降火石毁了道院,但这怎么真来了!救命,长老救命!”
长烟道院长老均被惊动,可有位嘴唇发紫宝相森严的执教刚出现在这个地方,顿时轰然自爆成一滩血雾,死得猝不及防,溅了旁边来不及飞退的人满身满脸鲜血。
更有奇形怪状的高大建筑拔地而起,地面裂开,底下有岩浆翻滚。
心灯经过不少人的手,长烟道院道场被整个翻了个遍,满目狼藉,甚至有高楼拔地而起,但它近地的一角长了个硕大的肉瘤,宛如心脏般搏动,其上遍布血管,令人一眼作呕。
金天机见状,暗道心灯果然可怕。
心灯是能实现人的心愿,但它发作得太快,它不遵循人口头上的许愿,而是直接与人心相连。
往往人碰到它的一瞬间,内心的想法便已然应验。
往往许愿之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什么,那些潜意识直接间接的思绪,深埋在心底里的仇恨种子或者希望之火,都被无止尽放大,在外界以或丑陋或美好的形象完全显化。
想他当年在圣山外,用那么多个不契合的人施展力量,结果满身灰尘,还沾上令人作呕无法自行清洗,清洁术都无效的恶臭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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