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死的地方太偏,等十天半个月,尸体发烂发臭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问道:“小乞丐,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压抑的啜泣声猛地消失,被问及的小孩身体僵紧,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过了好一阵,才敢小小的,轻轻的摇摇头:“……不知道。”
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人,有没有名字还在两说。
“这就麻烦了……”张泽轻叹一声。
总不能任由墓碑就这么空着。
这声叹息落在小乞丐耳中不啻于一声惊雷,生怕自己被嫌弃,被抛下。
他急急忙忙转过身,着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大人,我、我……我好像听过,有人叫爷爷吴老头。”
张泽安抚地摸摸小乞丐的脑袋:“吴……也罢。”
他抽出随身的佩剑,熟门熟路地挥舞。
说起来,这把剑还是他杀了一个怪人抢来的,剑身上刻着一个“鸿”字,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用着十分顺手。
银蛇剑舞,流光闪动,待张泽收剑停手,无字的墓碑上多了一竖排歪歪扭扭的字:
吴老头之墓。
“好了。”
他心虚地摸摸鼻子——没办法,这个世界的字多是古字,他学了这么长时间,能读能写,就是不太美观。
小乞丐呆呆地看着那一排字,明白了什么,泪水重新漫上眼眶,他拿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哽咽地给张泽磕了个头:“谢谢大人……”
张泽叹息一声,弯腰扶起瘦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孩子,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小孩实在是乖得可怜,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他去哪儿就跟到哪儿,一回头,他永远都能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看着他,被他发现,小孩就慌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等他收回视线,便又能感觉到小孩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明明渴望着桌上的食物,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却只敢拿勺子闷头扒拉着白米饭,还要时不时抬起眼,悄悄瞟一眼他的反应,好像多吃了一点就会被他丢弃。
张泽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自从收留了这只小崽子,他都数不清自己到底叹了多少次气,长时间的乞丐经历让这孩子瘦瘦小小,得悉心养着,才能慢慢将之前的亏空都补回来。这光吃饭不吃菜怎么能行。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小乞丐原本往嘴里塞米饭的手彻底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僵在凳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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