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容铮倒是不急不缓地走进书房,若无其事地在壁炉前的罗汉床上坐下。
严天见状,连忙朝身旁的几位女官使了个眼色,姑娘们这才如梦初醒般迎上前去。
容铮在宫人的协助下脱下外套,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他掀开眼皮看了叶钊灵一眼,像刚刚才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大活人似的,问:“这位是?”
叶钊灵站在原地,努力回忆了一番平时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抬手行了个古礼:“灵虚境叶钊灵,太子殿下慈悲。”
如今皇室日常生活中并不时兴传统礼仪,除非正式场合,大多简化为拱手鞠躬。叶钊灵这个礼行得可以说是不伦不类。
太子喝了口宫人奉上来的清茶,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容:“原来是叶道长,幸会。”接着,他抬头看向叶钊灵,和气地问道:“不知叶道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叶钊灵原打算实话实说,没想到严天在身后掐了他一把,叶钊灵话风一转,随口胡诌道:“小道今日路过皇城,见东宫上空有五色祥云环绕,我想有此祥瑞必是真龙降世,国之大幸,殿下近日必有好事发生,所以特地前来将此祥瑞献给太子殿下。”
“哦?还有这种事,叶道长真是有心了。”太子喝茶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笑盈盈地看着叶钊灵,客气地说道:“那我也不好拂了道长的一番好意,您是喜欢被抬着出去,还是喜欢被丢着出去?”
容铮话音刚落,门边几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便朝叶钊灵走了过来。
叶钊灵这时才突然想起,太子殿下大学时在国外读的是机械工程学,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此生只信奉科学。
又传闻他在政见上与国师素来不合,所以格外讨厌他们这些宗教界人士,尤其是道士。
想到这里,叶钊灵不由得觉得有些遗憾。这太子看上去一表人材颖悟绝伦,竟如此没有道缘。
始作俑者严天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就此隐身,但此刻他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殿下,叶道长是受臣的邀请…”
容铮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抬眼看了眼严天:“严天。”
严天自知心虚,低下头,不敢多言。
叶钊灵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再在这里陪他们唱大戏,他一脸同情地拍了拍严天的肩,对他说道:“严大人,今天的活儿虽然没干完,但依据合同,全款还是要付的。”说完,他转头看向容铮,老不正经地朝他挥了挥手:“殿下,不用麻烦这几位大人了,后会有期,草民告退了。”
说完,叶钊灵便大摇大摆地从容铮面前走了过去。他尚未走出大门,便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道袍,没正形地提溜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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