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兄弟,”其中一个汉子举起自己的茶碗,以茶代酒。他不善言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后如果你还需要找人帮忙,就尽管找我。”
“对,还有我。”另一个汉子也连忙举起自己的碗说道,说实话他是真不好意思,他记得以前他还跟风欺负过沈文宣,哪成想自己做了恶人,也幸好沈家小子不记仇。
沈文宣举起自己的茶碗和他们客气地碰了一下,一起喝了。
他要在安和村生活下来就要警惕这里他最大的隐患——沈家,在这样人际关系紧密的村子里,要能和沈家匹敌,既要狠,还要狠得合情合理,狠得有人信服。
那么改变村里人对沈文宣的印象就很关键,沈文宣平静地想着,现在看来进行得还不错。
晚间张大娘炒了好几个菜,油腥放的足,几个大汉就着自己的窝头吃得狼吞虎咽,这一顿是庆贺沈文宣的乔迁之喜。
沈文宣照例把菜拨了点儿放在碗里,吃得很快但又慢条斯理,一点儿都没有乡野大汉的粗鲁随意,反而有种贵公子的优雅。
时不时观察学习一下的张铁牛看着沈文宣的吃相忍不住又在心中称赞了一番,沈兄弟真乃...呃,那词啥来着,忘了,唉他这个脑子,得多吃点儿补补。
更加使劲巴拉碗、吃得上头的张铁牛连沈文宣什么时候放下碗筷的都不知道,只一抬头就看见沈文宣已经快走出院门,赶忙吞下嘴里的东西着急忙慌地问道:“沈兄弟,你明天用牛车吗?”
沈文宣脚下不停,回过头答了一句:“自然要用,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
张铁牛噎住,他本意是想问明天去不去看那个双儿,沈兄弟花在他身上的钱那么多,不应该很重视吗?
但现在......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张铁牛嘟囔着把学到的东西复习了一遍。
沈文宣急着回家烧水,他在盖房的第一天就想洗澡了。
从穿过来到现在他唯一洗过的地方就是脸,这几天又干了那么多活儿,他严重怀疑他臭了,只是跟另一群气味相同的大汉待在一起不太闻得出来。
厨房里那两个沈姓汉子砌了一个灶台,上面有张大娘送的铁锅,说是庆贺他乔迁,这个铁锅贼沉,一看就不便宜,肯定是等张家的三兄弟发了工钱就去买了。
院子里有堆着建房剩余的木材,正好当柴火。
沈文宣从不远处的河里担了两桶水,吃喝用的水都从村口的井里打,现在只是洗澡不用这么讲究,沈文宣直接就近取了。
他身上因为这几天的过分劳作,身体硬朗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快走两步就喘气,但沈文宣摸着自己有待改造的、现在还没有显现的腹肌,嫌弃地撇开了眼,拿澡巾上上下下地给自己搓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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