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了他和妻子一脸、一身,佩玉失声惊叫,忙不迭的用手揩抹。他倒是满腔快意,他希望这一刀是自己削的,削掉周天爵的头颅!
他赶紧把妻子搂进怀里,“没事,别怕!如果被人发现,就说是我杀的,和你无关!”他收拾好书,搂着妻子回家。他替她换掉衣服、洗发、洗脸。他为自己清洗时,妻子一直跟在他左右,不敢离开须臾。他开始清洗衣服上的血迹,妻子闭着眼躲在他身后,用手拽着他的衣襟,“衣服不要了,扔掉它们!”
“宝贝啊,要洗掉血迹后再扔,否则让人看见说不清楚。”他头一次叫妻子宝贝,如此同他一并生死,不肯舍弃他的妻子当然是他的宝贝。
妻子没有心思做饭,他胡乱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他强着妻子吃了些,“就吃一点,受了惊吓还饿着肚子容易生病。”
他们睡下后,他一直把妻子搂在怀里。“那把刀真锋利。”她轻轻说。
“别乱想,睡吧,我守着你。”
他自此事后极为疼爱妻子,几乎将她捧在手心里宠。他每天去女子师范学校接妻子时,才走近教室,便在窗外喊“宝贝!宝贝!”妻子慌忙跑出来羞涩地捂住他的嘴,“让人听见了!”“没事,他们听不懂!”留日的女生或是陪读的女眷们,除了佩玉,没有一个人能够考上东京女子高等师范这等正规的院校,他很自豪。“粉嘟嘟!粉嘟嘟!”隔一天,他在窗外变了个花样,妻子娇羞满面地捶他。
他落下泪来,他们两情相洽的日子逝去了。
他小心布防,可还是出了事。他要知道那人是谁,他要捏死他!佩玉可以不爱他,他愿意守候她,等她回心转意。但她绝不可以爱上别人!周广缙皱着眉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有梦呓。周广缙在妻子发上亲吻,他对她又怜又恨,怜惜她刚才受了惩罚,恨她居然钟情于别人!
第二天早晨戚佩玉醒来时,周广缙已经出门。她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微微蹙眉。新婚时,身上经常落下痕迹,后来不再有。丈夫说是因为她抗打击的能力增强了。“禽兽......坏蛋!”她羞涩地掩上衣服。起来得太晚,而且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她打电话到学校请假一天。
“你有事情没查清楚!”不甚起眼的门面挤在繁华的街市里,周广缙走进去,这里他熟门熟路。
“拿人钱财,替人xiao zai。我这是金字招牌,不可能!”前清的捕快,民国后转行做私家侦探。“你妻子有课就去学校,没课就回家,中午在食堂吃饭。排课表我抄给你了,早晚都是你自己接送。干干净净的女人,我看不出问题。”
“他们呢?”
“不过那几个人,她执之以礼。最近还少了两个,去追求其他女生了。”毕竟不是倾国倾城色,男人有几个长性的。
周广缙出了侦探所,天热,他在树荫下站定。奇怪,昨晚搂着佩玉,一夜也不觉着热。他看见一对猫儿厮闹。后来猫儿躺下相互搂着脖子亲热。他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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