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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肯让佣人清洗自己的亵裤,说不方便。周广缙换下的亵裤她一并洗掉。她不熏香而身体自带清香。周广缙记得自己的母亲,一年洗不了几次头发,身上总有一股味道。

妻子小时候家中有先生坐馆,待长到十一岁时即去贝满女中,十五岁进入协和女子大学。中西学她都修习,他无论说什么她都懂,都能接上话。她英文娴熟,会一点日文。妻子还吹得一手好箫,箫声低沉委婉,宁静悠远,松弛他时常绷紧的神经。

这样的女子怕是哪个男人见了都要心动。妻子诸般都好,除了一样——她是苏氏的外甥。面对这样的女孩,周广缙实在下不去手。他在婚后生活中虽未**戚佩玉,但对戚佩玉一直不冷不热,他怕愧对母亲。

婚后,周广缙发现自己在周家的待遇提高不少,周天爵亲自指示男女管家们要照顾好新婚儿媳的需要。周广缙不久即察觉到周天爵对戚佩玉的心思,他不动声色。

暑假后,新婚夫妇同去天津,周广缙继续在北洋大学堂读书,戚佩玉转到天津北洋女子师范学堂就读。

周广缙婚后,祖母给他加了些生活费。岳母早就替他们在天津城里租下一进小三合院,北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整修、布置停当。租房和置办家具的费用,岳母写信向周天爵夫妇讨回,周天爵没有二话。

岳母遣两个最忠实能干的仆妇来帮他们料理家事。这是周广缙有记忆以来最惬意的生活:整洁的屋子、可口的饭菜、鲜洁的瓜果、精致的点心、随时可换洗的干净衣物、罗帐里的旖旎风光。没有人轻视他。温柔可人的佩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热情洋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佩玉大约每两个月要闹一次病,不过一天就好。

周广缙年青,血气方刚,在房事上很贪。妻子劝不住,便从母亲处讨来人参,给他做参汤,或切成片给他含着。

戚佩玉震惊于丈夫的衣物少得可怜,为他置办四季衣物。

“你拿什么买这些衣服?”他再穷也不愿轻易动用妻子的嫁妆,嫁妆是妻子的私人财物。

“我的积蓄,不是嫁妆。”她赶紧声明,“逢年过节还有生日,父亲都会给我一个银元,加上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我攒起来,一共得196个。”

“你怎么没花?”

戚佩玉想了想,“我没地方花钱。”

确实,她生活优渥,所需一切父母都替她打理好,哪里用得着花钱。

周日,戚佩玉会在仆妇的帮助下亲手做一餐饭,味道尚可。

“你怎么会做饭?”

“母亲说要嫁人了,应该学做饭。我学了四个月。”她没有告诉丈夫母亲说以周广缙目前的处境,虽不至于穷困,但不会大富大贵,要她做好不当大富人家少奶奶的准备。

周广缙每天去北洋女子师范学堂接送妻子。北洋女子师范学堂前身为北洋女子公学,1904年9月成立,由吕碧城担任总教习,就学者大多是官宦、富商人家的闺秀。北洋女子公学成立初期,学生很少,不过几十人,因为大部分人家因循旧习,观望不前,将女儿留在家塾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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