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梅是个急性子,几个月来,终于开口和裴子信说了第一句话:“是你做的么?现在门是关着的,在咱们自己人面前,你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四人自然要站在一处!可如果是你......胡勇那里,我跟宗耀会帮你说项。但前提是你要把话说明了!到时候你得去道歉!”
崔洛听到这里,多看了顾长梅一眼。
这家伙平日里没个正经样儿,可一旦遇到事,立场十分明确,总会站在‘自己人’这边。他虽与裴子信之间的关系尚没有调和,但依旧将他归为同寝房的‘好友’。
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如果裴子信真的因此事得罪了书院中的富家子弟,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将来在官场上碰见,旁人也会避开他这样的人。
裴子信不是傻子。
顾长梅的让步,他当然能看得出来。
但读书人总有那股黄牛也拉不回来的倔强。
这时,崔洛开口了,“不是你,对吧?”她问,考虑到裴子信将来那个执着的性子,她又加了一句:“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裴子信被三人围着,半晌,那张偏黄的脸才从昏暗中抬了起来,闷闷寡欢道:“不是!”
顾长梅,王宗耀,乃至崔洛在内,听到这个回答,都松了一口气。
书院里的学子背后的家族之间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说的夸张一些,学子们之间的一点矛盾都能闹到各族各家中去。
就连县学,府学,也有聚众群殴的,总之,还是那句话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哪里都太平不了。
裴子信这人一根经,从不会说谎话,他若说不是他做的,那就肯定不是了。
顾长梅和王宗耀相继沉默,崔洛问二人:“你们是如何将那只恶犬捉来的?”
学子们都是少年,又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总不会和狼狗‘肉搏’吧?!
王宗耀回道:“是胡勇,他身边带的小厮会手脚功夫,这家伙是太想靠近晋小姐了。黔驴技穷,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子信的这个误会不解除的话,日后在书院保不成受他欺压。”
顾长梅冷哼了一声,好像是在埋怨裴子信不懂事,“明的他们不敢胡来,暗中就说不定了,你这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你说你除了读书,你还会做什么?适才那种情况下,你就该一口否决此事与你无关,也从没告密。你说你到底傻不傻?”
众人:“.......”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直接就暴露了胡勇?!
胡勇不敢对顾长梅做什么,必会将这个怨气撒在裴子信头上。
裴子信蜡黄的脸绷住了,顾长梅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他是读圣贤书的,不能认同这种‘歪理’,他本来就没有做的事,凭什么还需要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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