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她还不够好吗?她却如此回报于他!
“咳咳。”闻灵奇道,“五郎听从三娘的话,送我到太清观,叫我出家之时,不是已然要同我断绝关系了吗?”
吕让一口闷气当即噎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啊,当日,他为了娶谢怀玉,也为了平息长安城中的非议,亲手叫她出家做了道姑,与她撇清关系,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之时,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有的。
见他面色松动,闻灵又道:“妾每晚都做噩梦,梦见董然老贼向我索命,这些,五郎都不知道吧?”
听她提起董然,吕让果然瞳孔微缩,扭过头去,一阵沉默。
闻灵乘胜追击,拉着他的袖口,泫然欲泣:“五郎,只求你怜我半生孤苦,又为你效力过,求你放我一马,往后我情愿做一辈子的姑子,再不出太清观的门......”
吕让沉默良久,原本对她的愤恨,己经被她活着的喜悦和对她的愧疚给冲得只剩七七八八。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问:“自己跳下来的?”
闻灵摇头:“是他们把我推下来的,他的人如此对我,我恨他。”
吕让轻笑一声,指着她道:“愚蠢,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贪恋女人的容貌和身子,平日里花言巧语哄着你,可是一旦你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你便连块破抹布都不如,说扔就扔。”
闻灵嘴唇轻颤,眼睛里却尽是冷漠,“确实如此。”
吕让抬手抹去闻灵脸上的污渍,轻声哄骗道:“你瞧,这世上除了我,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实意待你好,往后和我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便当这一切没发生过,继续宠你,如何?”
极具诱惑力的话语,闻灵却全然不信,但她仍旧忍着疼痛抬头道:“好,妾听五郎的。”
吕让瞧她这样可怜,终究是心软,将她抱起,“你放心,叶荣舟活不了多久?”
闻灵心头一跳,手指紧紧捏着衣袖,问:“将军要杀他?”
吕让停下脚步,低头,眼睛里尽是打量,“怎么,心疼了?”
“自然不是。”闻灵作出一副恼恨的模样,“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又如何会心疼他。”
吕让将她放进马车里,拍拍她的脸,满意道:“不是就好。”
就在方才,他突然改了主意,叶荣舟的命,不能在长安由自己来取。
等他离开长安,往河南去,一路上尽是灾民山匪,到时候他若是丢了性命,没人会意外,也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一个敢染指自己女人的男人,他必须要除掉。
闻灵看着吕让嘴角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眼中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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