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年幼受尽欺辱的庶子成长为如今吕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可以想象,他吃了多少的苦。
可是,她却一点同情不来他。
对于一个曾经伤她千万遍,并将她烧死的男人,她不觉得她有什么立场去可怜他。
她该可怜的,是她自己。
闻灵不为所动,将被风吹乱的袖摆理好,道:“将军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吕让回过神来,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缓缓道:
“你我将要成亲,这些事情你理当知道。”
闻灵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来。
闻灵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分外可笑。
曾经,她将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为他付出一些,却换不来他一个眼神,就连后来的所谓名分,也是她千求万求得来的。
可是如今,她对他不屑一顾,与别人暗通款曲,只想着逃离他,这个时候,他反倒说要与她成亲。
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她算是知道方才他给自己讲那些事是为了什么了,不过是为了让她心软而已。
闻灵轻笑一声,面带讽刺,发丝随着微风黏在脸颊上,有些发痒。
“将军,您搞错了,要与您成亲的不是我。”
吕让有些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还是在意谢怀玉的是不是?我与她并无感情,娶她是有苦衷,你放心,你与我成亲,是贵妾,也算是妻子,并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她管不着你,灵娘。”
闻灵不可谓不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恶心。
她当初是怎么了,竟会眼瞎瞧上这样的男人,甚至为了他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她努力挣开吕让的手,“将军,我不是你阿娘,你也不是你阿爹,咱们与他们不一样。”
吕让淡淡道:“我知道咱们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机会再在一起,可是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是吗?灵娘,你从前那样喜欢我,就不能再喜欢我一次吗?”
闻灵只觉得他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他竟然想要通过娶她来完成他父母的遗憾。
她站起身,不住地往后退:“将军,你怕是疯了。”
吕让听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愣住了,不过片刻,他突然笑了一下,道:
“是啊,我疯了,我疯得彻彻底底,所以才会到崇业坊外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只是想看你一眼,才会热脸贴冷屁股,想要与你亲近,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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