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风气开放,寡妇再嫁只守五个月小功服算稀松平常,沈凝霜能守一年齐衰已是对夫家仁至义尽了,也怪不得那婆母能主动和离将送人回来。
“二姐夫怎么就……突然过世了?”沈曦喃喃道。
她记得二堂姐订的是娃娃亲,还是二叔活着的时候定下的,男方是苏州太守的嫡长子孙榕,听说也是自小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的一个人。
小鹂叹道:“听说是得了痨病,走的急,唉,咱们二姑娘也真真是可怜……”
沈曦苍白着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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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沈凝霜正风尘仆仆的坐在东院正房的暖阁中。
曾氏抱着女儿已是哭了好一会儿,薛氏也是一脸同情,握着她的手道:“好侄女,能回来就好,咱们还年轻,又漂亮,往后可不愁嫁。”
自从临安长公主的女儿常柔县主去世后,秦国公府的中馈基本就是由薛氏打理,沈凝霜虽有些看不上薛氏的身份,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她寒暄。
毕竟她的大伯沈元仲对这女人可是好的紧。
几人正说着,就见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容色艳丽的豆蔻少女。
少女一身大红绣金的撒花褙子,下着浅色长裙,眉眼盈若秋水,可不正是沈凝霜多年未见的堂妹沈曦?
沈曦本是面色迟疑,可一见到消瘦憔悴许多的沈凝霜后,眼圈一红,立刻就将心事抛之脑后,小跑着扑进了沈凝霜的怀里,呜咽道:“霜姐姐,你受苦了!”
沈凝霜也是鼻头酸涩,轻抚着沈曦的发,“好妹妹,姐姐没事,姐姐回来了,日后我们姐妹又可以像从前那样了。”
沈曦心思单纯又善良,比起娇气的沈晴,沈凝霜更偏爱这个二堂妹。
姐妹两人手拉着手坐下,说了好一会儿话。
曾氏倒想起一事,忙问:“霜姐儿,你大伯之前还说你有两三日便回来了,怎的这又耽了好些时日,可担心死娘了。”
“是啊,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事了?”薛氏与沈曦也附和道。
沈凝霜眸光一闪,面上的笑容就淡了淡。
“无事,只是水上风浪大,耽搁了些时日。”
总之是安全回来了,沈凝霜说无事,众人也就不便再问,但沈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沈凝霜很快就转移了话锋,她只得住嘴。
一家人好容易团圆,待晚上沈元仲与沈明琰回来,又做了一桌子菜畅聊。
考虑到沈曦明日就要成婚,沈凝霜也不方便再打扰,用完晚膳后便搀着母亲曾氏回了西院。
沈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怎么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喜鹊眉眼通挑,比小鹂会察言观色。
“没什么事。”沈曦嘴上说没事,面上却依旧心事重重。
小鹂与喜鹊替她放下了帐子。
这一夜,沈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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