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高挺,白衣纤弱,散开的衣摆两相交叠,与红绸缠绕,如绽放的花朵。
曲冰为了保持平衡,只得双手扣着连沉的肩膀,任他扎扎实实地转上好几圈。
“快晕了。”
得了这句话,连沉才终于把她放下,向来沉静的凤眸里,是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
曲冰此刻紧紧攥着他的双臂,发丝微乱,面颊潮红,双目柔得像一泓秋水,一点点流入连沉熨帖的心里。
各执红绸一端闭眼祈福,曲冰许愿即便分离,连沉也能学会面对孤独。
她许完愿抬眸去瞧连沉,刚巧落入对方探究的眼神里。
“师尊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轻轻扯过红绸朝空中一扬,轻灵的红绸稳稳落在最粗的枝桠上,悠悠打上死结,这样,便不会被吹走了。
望着那写着她和连沉名字,随风轻舞的红绸,曲冰眼底浮上笑意。
不管相不相信,有寄托,终归是好的。
“师尊。”
“嗯?”
曲冰收回目光,眼前的连沉忽然单膝着地,右手举起一枚形如月轮,莹润透亮的白玉戒指,“可愿嫁予徒儿为妻?”
这一切发生得并不突然,她自破庙里看到戒指起,就一直想着连沉什么时候会求婚,然而真的等到这一刻,心脏依然不争气地停跳数息。
“砰砰、砰砰”很快,心脏仿佛回过神来,终于汩动血液疾速流动。连沉将手中的戒指往她面前推举过来,“师尊愿意同徒儿结婚吗?”
浅淡的凤眸里,既有期待也有忐忑,连沉仿佛一朝回到少年,所有的情绪通通清晰、明白。
梵音袅袅,风舞红绸,天地为媒,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将左手伸到连沉面前,曲冰嘴角含笑,眸中有光,“愿意……”
多希望,连沉专注着为她戴上尺寸正合适的戒指那一刻,瞬间即永恒。
求姻缘美满的男女如此多,写着连沉和曲冰名字的红绸,在庙宇的香火,红尘的烟火里飘和荡。
连沉仍唤她“师尊”,她仍唤“沉儿”,却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离开山城后,两人双双用上换颜诀,如初次离开上清门下山游历一般,行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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