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安一回头,就看到白毓那张温和秀气的脸上满是认真,视线全落在他身上,眸子里盛满了关心。
视线再移到白毓眉心那颗殷红如血的痣,谢雨安仿佛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我活了这么多年的大妖了,一点毒素能有什么影响。”
花花草草化的妖精,就是擅长魅惑人,连猞猁最讨厌的水仙花惑人本事都能这么强,果然得小心,大猞猁如是想。
白毓不信他的,硬是上去要扒开看,谢雨安挡了两下,怕出手没轻重给人拍成水仙花泥了,干脆由着他。大家都是男妖,看一下能有啥。
于是白毓顺利地看到了谢雨安背后大片小疹子,这厮应该是悄悄抓挠过了,没个轻重,有的地方因为锋利的指甲都破皮了,血迹斑斑。
“你别乱动,我出去买药,别偷偷挠了,都出血了。”白毓一边叮嘱他,一边匆匆跑出去在民宿边上的杂货铺子里买药。
看着水仙花精高挑单薄的背影,笑意支棱起了谢雨安面无表情时微向下的嘴角。
之前还在反问自己为啥明明最初是想打击报复,最后却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反而带着他东躲西藏。此刻有了答案,因为这个人值得深交,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兄弟。当然,小说写得完美契合他的胃口才是最重要的,烂尾之痛已经完全被治愈了。
“来,转过来,给你涂药。”白毓很快就买完东西回来,还贴心地换上羊肠手套,防止自己的毒性让大猞猁的背部恶化。
谢雨安背对着白毓,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感受到阵阵清凉,随着药膏的推开,蔓延,缓解了背部难忍的痒。随着背后痒意渐止,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谢雨安心头泛起。
白毓的每一下动作,都像猫爪子一样,挠在了他心上。
乱了乱了,这不对劲。不是背痒,改心痒了。水仙花的毒,太厉害了。
在白毓提出药已经上完要裹纱布时,谢雨安忙不迭地重新把衣服拉起穿好,严辞拒绝:“好了这样就行了,妖族体格强健,明早就消了,我还嫌纱布裹着不透气。”
第二天一早,两个游手好闲的妖就开始在镇上闲逛。他们除了躲避地府那些黑衣鬼,没有什么硬性指标,比如一定要到哪里去啊什么的。干脆就当游览风景,停留一段时间再去下一个地方,只要不被黑衣鬼抓到就行。
一个是岁月漫长的大妖,一人行走修界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如今身边有了个旅伴,反而连看倦的人间烟火都有了新的颜色。
一个是自打重生就局限于齐全书阁一方小天地的土包子,除了齐全书阁所在的南都城,还真的什么都没见过,看什么都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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