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处只剩下镖车,那孩子已然不见踪影。叶辰呆了一呆,松了手上抓的一把墙皮迅速掠向门口。
屋中央的火堆挣扎两下,终是被风雪盖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银光一亮,是刀风,同时还有李罕的声音:“叶公子留步!”五把刀合作五瓣梅花,刀尖是丝丝的蕊、刀锋是瓣上韧韧的痕,织网、夺命!
半空中,叶辰无处着力,左手空里虚击一掌,借反力侧身,右手探入腰间,只听叮叮当当一串脆响比盛夏雷雨尤是密上三分,再见彩虹出岫、击破刀光杀影,一条青影乳燕穿林般轻巧、落处已在三丈之外。刀光未寂,卷卷如海浪不绝,一叠一叠迫到近前。身形再翻,叶辰半空里又是斜掠三丈。
长嘶撕破风声,黑马似是暗夜里的一抹幽灵,倏忽而至。叶辰一笑,半空再次虚击一掌,横移两丈,三次空中转身,正是雪山派轻功绝技“阳关三叠”。他翻身正落上马背,探身挥剑,绵软的剑身迎风而坚、逆风而软,一旋一盘,收拢、架住袭来的五柄钢刀,手腕一抖,拂雪沾衣似的轻盈,却见对面人踉跄后退,更有人收脚不住坐在雪中。
黑马噗嗤嗤打着响鼻,原地踏蹄,一脚便要踩落,叶辰急道:“黑皮住手!”
碗口大的马蹄在那人头上一晃而过,然后落地,嗒嗒后退几步。一声长鸣,黑马已经人立而起。在马蹄下拣了性命的那人依旧坐在地上软着,张开的口半晌合不拢。
李罕扑通跪在一地雪白之间,有些佝偻的老者在镜面也似的雪地里刻下焦黑的一痕伤,他再叫:“叶公子!请留步!”声已嘶哑,几带泪意,花白的发在风里猎猎地舞。
茫茫雪野,远远近近深深浅浅的白,风里的雪不再是千树万树的轻薄梨花,只作了燕山雪、大如席。
叶辰勒了缰绳下马,道:“前辈,我不走,你那镖车,应该没有丢了什么。”说着,拍拍马头,柔声道:“黑皮回去睡吧,我还有事!”那马低头在他胸前蹭蹭,又向众镖师斜了一眼,意带威胁,然后转头回了棚子。
众人哭笑不得,回头见叶辰已经当先转回,正俯身去点地上的余烬。
破木板堵好了门窗,火又燃起来,只是有些恹恹的。叶辰暗急,这远近并无他人,那孩子虽然使了个障眼法顺利逃走,可是这风里雪里他小小一个孩子又能到哪里去?只怕他是再不肯回到这里来,那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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