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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太空寂了。
那么大一个房间里,只有萧风疏一个人。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静静的看着外边的景象。很显然,这边的地理位置很好,靠近市中心,生活便利交通便捷,是好多人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房子。这套房子在萧风疏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全然归属了他,并且在别的省市他还有许多套这样的房子。
可是他不满足,他并不满足于拥有这些房子,空寂的空无一人的房子。
餐桌是个长方形的,可以坐六个人,但是在绝大部分情况下这张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会有阿姨来给他做饭、打扫卫生,但是阿姨绝不会上桌和他一起吃饭。
……太孤寂了。
可悲的是在他这段短暂的人生当中,这样的孤寂是如影随形的,是融入血液里面的,是他无法刨除、无法诉说的可悲。
他的阳光开朗半假半真,也可以说是他包装出来的。你瞧,他和陆卷月明明就是天生一对。
他还清楚地记得两个月前他邀请陆卷月来到他家时,他的激动渴望悸动等等的情绪。她的到来似乎给这个家带来一点生气,这个家里有着她穿过的拖鞋,有着她喝过的杯子,有着她躺过的床,有她盖过的杯子,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她。
和陆卷月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在她的身上寻求到依恋,这种依恋也许都算不上是善意的,是粘稠滚烫的。他一次次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他的错吗?好像是的;那是陆卷月的错吗?她绝对是有责任的。
他怀念他们一起做题,一起谈笑风生,一起羞涩地亲吻,一起青涩地疏解欲望,一起打破禁忌,一起做好多好多事。他并不在意她是不是对他耍心计,并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爱他。没关系——都没关系,他都能原谅,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她不原谅他,她不愿意啊。
她仅仅来过一次,可是这个家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香味,他是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的,无法描述无法形容,可那味道和毒品一样,能让他轻而易举地上瘾;那大概陆卷月本身就是个毒品吧,他想。
歇斯底里的是他,发疯发痴的是他,苦苦挽留的是他,妄想报复的也是他。
什么都是他。
她在远处静静地看,看着他一步一步踏入深渊。她就是要毁掉他,她就是要看他风光不再,她就是这样。这样坏、这样恶毒、这样根本不顾他人的心情。
他笑出声。
很突兀,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
她怎么这样呢……她怎么能这样呢……把他玩弄完了就把他扔在脏兮兮的垃圾桶里面,看她从温柔带着情意的眼神变成嫌弃厌恶的眼神;说真的,陆卷月不拿影后就是娱乐圈的损失。
他站起来,走到床边,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天渐渐暗下来了,落日余晖、鸣笛喇叭、华灯初上…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他在房间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他伸出手张开手指,他想抓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抓到。
他要亲自把他的光抓回来。
陆雨空说的对。
—
陆雨空跪在床边,他拿着湿毛巾给你擦汗,你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尽管最近气温在升高,但你还是裹了一床厚厚的被子。从车上下来之后你的症状更加明显了,到了床边就倒头就睡。陆雨空做牛做马在那里仔仔细细地服侍你。他干这事的时候倒是还像以前那样熟练,并且没有半点不满。
不过他擦汗擦到一半来了电话,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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