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嘴里说着失敬,实际也没感觉他“失敬”到哪里去。
到底是换了包间,在走廊拐角处,装潢格局都不如之前那间。
酒店经理陪情着过来,说这包房是他们老板的自留房,还送了一瓶高档洋酒,又说餐费可打八折。
卫琬强忍着怒气,心道,老板的自留房就是这个规格?鬼话也不是这个说法!
把他打发出去,她去给谢厅泡茶。
谢厅两腿交迭着,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望向窗外,回头道:“好了,别生气了。”
他这么一说,卫琬脑子有些短路,手上一抖,差点没把茶水泼出来。
谢宁抬手轻拖了她一把,触碰的手肘处,异样的发麻感窜出来。
卫琬都不敢看他了,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出了事反而要领导来安慰她?
“我...”
“没事,坐吧,还有时间。”
谢宁望着餐桌对面的壁画,那是一张宋朝飞鹤图:“也许在你眼里我受不得这样慢待,但实际上无论你坐在哪个位置上,都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体面要顾,顾不了的地方就不要多想。”
卫琬很明白,都说京城遍地是大官,今天才深刻的领会到是什么含义。
她只是忍不住,替谢厅感到委屈——在晋省抬头走路的男人,换了一个地方就要低头走路,要受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家伙的轻看慢待,不是谁都能摆正心态的。
谢宁又是一笑:“你不会在替我委屈吧。”
卫琬的心脏无序地大跳起来,耳根处都热辣地烧起来,平常能言会道的嘴,登时粘得张不开。
他们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到了八点半,对方才姗姗来迟。
看着对方五六人乌泱泱的鱼贯而入,谢厅神情有异,但眨眼间就变换回那副和煦的神态。
大家互相介绍时,卫琬已经肯定这是一场不对等的鸿门宴。
主角是当头一位理着小平头,国字脸浓眉毛,热情非凡地过来跟谢宁握手。
那种热情,表演成分太大太足,反而是压人一头。
他请的客人非富即贵,分量个个都比谢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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