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眼屏幕:“你爱看这个?”
她道:“看了一下午都没搞懂规则。”
“中午吃的什么?” 他没理会她的无聊,打开冰箱。
她随便说一嘴:“就那个什么。” 一时想不起名字。
他细细查看她吃的到底是“什么”,发现冰箱里唯独少了小半盒鸡肉色拉,声音提高:“你不看保质期的吗?色拉快坏了,我打算扔掉的。”
她捏着遥控器茫然:“我没看啊。”
“冰箱里这么多东西你不动你吃那个破烂玩意儿?” 很好,郁谋,你万分之一的怒火通过贬低一盒鸡肉色拉得到了释放。
“可是你冰箱里的其他东西都要做才行,我不会做饭。”
心里那团火涌上来,他将又一万分之一的怒火撒到车钥匙上,他狠狠捏着车钥匙站门口,一脸阴沉:“起来出门,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别到时回国你朋友一问,说闹分手然后我饿到你了,显得我格局不大。”
“我朋友不会问这些。”
*
车开过一个满是店铺的广场,太阳未落山,流浪汉们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
郁谋停下车要去卖酒的商店,施念跟着来。
刚要进店门,郁谋想起什么,同她确认:“你是不是还不满 21 岁?”
“过两个月就是了。”
“那也不行,加州法律规定 21 岁下不能喝酒,你跟我进去他们查 ID 不会卖给我的。你在外面等我下,我进去飞快地拿瓶白葡萄酒,回去做意面用。” 他指店门口旁边的玻璃处:“就在这里站着,在我视线内。”
“哦好。” 施念原地不动,隔着玻璃看里面,有点好奇这边专门卖酒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很多货架很多酒,酒标五颜六色。
郁谋在货架中穿行,选了一瓶味道合适和青口一起炖的白葡。本来拿起一瓶贵的,放下,千里迢迢来提分手的女人不值得这么贵的酒。随后又把贵的拿起来,他也要吃的,还是选贵的吧。
玻璃有反光,施念眯着眼睛看见郁谋在收银台结账,人家问他要 ID,他翻钱包找驾照……果然要查 ID 啊。
她又看见反光里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对她招手,嘴里嘀嘀咕咕从身后向她走过来。那人脸上全是疮,衣衫不整。
可能是透过玻璃看那人的行为,对距离的把控失去概念;可能是她第一反应是听那人在和她说什么英文,她反应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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