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传来的资料,你先看看……”
“雌父……”病房里看了这么多天的电视,姜德维懂得这个词的含义,这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的雌父,是在幼养院长大的,只接受了基本教育,成年后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换了不少工作,但是遵纪守法,并没有不良记录。
资料上显示,查不到他曾与哪个雄性过从甚密,所以对于他的雄父是谁,并没有线索。在最后一份工作中与上司产生矛盾,所以失踪后公司以为他是负气离职没有在意。
幼养院的院长,就像他的长辈一样,见他到了约定的探望时间也没有回来,又联系不上他,才报警求助。那个时候距离他真正失踪的时间,估计至少已错过了数月。
姜德维看着资料,似乎看到当时,一个刚工作不久还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年轻人,自己陷入那种境地里,还要保护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直到生命结束,他开心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
医生把关于他雌父的资料也转发给了他,然后点开另一个页面,“这是遗体火化的批文”医生指导他,直接用食指光脑显示屏的角落签名处,签名确认,如果现在书写不便,直接按指纹也可以。
“到时骨灰……你过几天出院的时候可以一起带走……以后想去哪里定居呢”医生有点担忧的看着他。
按了指纹后,姜德维一直沉默着,“雌父……故乡……”他现在说话,还只能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单词,没有办法形成连贯的句子。
“我,想,看他”姜德维抬头看看医生又很快垂下眼,他的眼睛还发红,对这样的现状愤慨,但是无处着力。那些人渣!!
有些人,必需受到惩罚!
医生帮忙拉开冷冻仓的仓盖,里面冷气丝丝的往外冒。
姜德维看着,刚刚在光脑投影上看到的年轻容颜,现在活力不在,双眼紧闭,睫毛、头发和身上的皮肤都覆盖着白霜。
他的雌父衣不蔽体,因为当时他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脱下来,撕成碎条填塞到门缝和窗缝里了,身上只余一条已经洗的发白破旧的小短裤。在遗体收拢回医院后,尸体已经僵硬,就一直保持着原状。
姜德维颤抖着手,指尖从躺着的那人脸上,由眉眼,慢慢往下,到胸膛、腰腹交错的新旧伤痕。伤口外翻,他还不太习惯看到的蓝色血液已经凝固。后来又被房子掉落的墙块砸伤,伤口以及内伤已经在躯体上显出了尸斑。
在梦里的片段里,看到的一切,具现化在他的眼前,让姜德维哽咽到难以呼吸,冷冽的空气更是让他觉得鼻腔都痛。
“检测到病人心率过快,外部气温过低,对病人康复不利。建议病人进行转移。”一旁悬浮的光脑持续传来电子音提醒。
姜德维忍着心的绞痛,慢慢捧起了雌父的右手,手背上是地下工厂给他们这些工人的烙印,姜德维自己的手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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