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卫兵互看了一眼,悄声道:“这人疯了,二王子摆明了不想见他,他怎么还这么开心呢?”
再说宁悠远,此时正和闻樱在一起奕棋,闻樱得知他就是昔日主人鬼面,又见他如今这般人才,欢喜不尽,主仆两人直叙了半夜话才睡了,今日闲来无事,可巧方邪就到了。闻樱见宁悠远从他来了后便有点儿心神不宁,便故意笑道:“公子在这里奕棋做戏,可苦了爷在那大日头底下站了这半天。”
宁悠远哼了一声道:“我并没有让他等着,象他那般心高气傲,必定早已回去了。”
闻樱便叫人传卫兵过来,问道:“那个人走了吗?”
卫兵忙答:“没呢,在那里已站了半日了,小人瞅着倒象个疯子似的,二王子不见他,他倒笑呢,这会儿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只是不走。”
宁悠远一听这话,心不由便软了几分,又听闻樱故意道:“我说吧,公子,爷还是对你一片痴心的。”
宁悠远瞪了她一眼道:“我听说我死后,你伤心不已,以至一夜之间半白了头发,对他也是冷言冷语。如今怎么看我没死,就又向着他了?”
闻樱撇了撇嘴道:“我不过这么一说,倒说我向着爷,也罢,我可再不敢说什么了。”说完执起一子,放于东南角上。
宁悠远哪还有心奕棋,只是闻樱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流露出关心之态,又过了半个时辰,叫过卫兵来,言说方邪仍在那里等着,心下不由焦躁起来,怒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变通,身上还有着伤,在这日头底下站什么。”
闻樱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故意道:“公子不必挂怀,我们爷的身体好着呢,想他知道你死的时候,三天一小吐血,五天一大吐血,如此足足闹了几个月,都没因失血而死,这点子伤怕什么呢?”
她这样一说,宁悠远更担心起来,踌躇了半晌,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是说给闻樱听,道:“罢了,让他进来吧,我若把东琉王爷给晒出病来,别人不知缘由,倒说我托大了。”
卫兵忙出去送信,方邪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及至到了门口,看到鬼面的身影,想起过往种种,眼泪就不觉流了下来。正所谓近乡情怯,这一步却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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