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不仅扣了韩成雪的嫁妆,逼着她写了忏悔书,签了名字按了手印,还把她打成了猪头。
韩成雪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嘴巴不把门,不是存心的。
的确,她无意间对两个孩子说的那些话确实不能成为韩勒控告她教唆犯罪的有力证据,但他不是法官,他只是一个为了女儿报仇的父亲,他要对付她根本不需要讲证据。
捏着那信也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至于韩宏博和韩宏远——
“过完年,老头子就送他们到西藏,让韩成青亲自管教。”
宿淼猛地抬头,不忿地看着他:“就这样?”
韩勒把玩着她的手指,温柔地注视着她,慢条斯理道:“安南比不得首都和上海,但咱们靠江,地理位置优越,有工业有沃野,眼下正在高速发展中。不提经济,单说教育也非西藏能比。”
“淼淼,哪怕今天咱们把两个小子腿打断,胳膊打折,待他们养好伤,在别人眼里依然是韩大业的孙子,韩军长家的小公子,该让着他们的依然得让着。即便老头子退了休,他在部队也有几分香火情,韩宏博和韩宏远但凡争点气就能跟他那资质一般的爸爸一样,一飞冲天。”
“就算咱们把他们的罪公之于众,短期内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排斥他们。但时间一长,人心善变,那些人只会觉得他们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就不应该揪着从前的过错不放,应该给他们改过的机会,一旦咱们表示不原谅,那些人的言论伤不到你我,可能会伤到小乖。”
“送到西藏就不一样了。老头子手伸不到那么远,而没有亲爹做保护伞,韩成青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营长。那边环境各方面都比安南差,小孩嘛,一旦离了优质教育的土壤任其肆意生长,他们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你还不知道吧,韩成青已经续娶了,现在的妻子正怀着孕……”
也不排除人到了艰苦的环境里反倒奋发图强,韩勒并不在意这个。
等那两个鳖崽子有本事从西藏回安南时,他的女儿一定能文能武了,到时让她亲自去讨这笔账。
宿淼听罢,眼底复杂,久久不言。
她竟不知该如何评价枕边人了。
说不定在韩宏博兄弟心里,还觉得他宽宏大量,这才心软放他们一马呢。
宿淼到最后还是没说话。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算报复回去她心里也不觉得快慰,别人的未来再如何黯淡,受再多的苦又怎么样,抵不过小宝贝受到的惊吓。
韩勒了解她,也不再说那些惹人嫌的人,而是说起带女儿看医生的事。
“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还是到医院检查检查。”
宿淼懊恼地呻|吟一声,她竟疏忽了:“嗯,明早就去。”
韩勒搂着她的手稍稍使劲:“好。”
至于韩成雪出门子需要亲兄弟送她的事,谁爱送谁送去,新娘子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猪脑袋,怕是要羞愤欲死,几个月都不敢出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勒开着车带着妻女去了医院。
新年的气息没有传入医院,依然是纯白色的墙,医生护士们穿着白大褂,脸上的表情也跟平时一样,医院这种迎生送死的地方仿佛自带屏障,外界的喜怒哀乐都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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