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会儿,朱秀荣和朱厚炜跑过来,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来就是,你们午睡去。”朱厚照端起洗衣盆,不让弟弟妹妹们碰。
朱秀荣道:“睡不着,哥哥,洗衣裳好不好玩?我想和你一起。”
朱厚炜两手环抱,冷静道:“我来看你洗干净油点子没有。”
张羡龄瞧见他们兄妹三人的情景,笑了:“好啊,你们就陪哥哥一起。”
这两个小不点一加入,洗衣就成了变相的玩水,原本一刻钟就能了结的事,硬是托了小半个时辰。
不过玩水没啥工具,也只是互相泼一泼水。张羡龄想起后世品种多样的玩水工具,打算给孩子们做一把水枪。
她转头和李广说了这想法。
李广思索一下,道:“娘娘说得这种玩具,也许民间有手艺人能做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张羡龄便让李广带路,带着一家人去那手艺人的作坊围观
作坊老板姓刘,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听了描述,立刻问:“那输水管可用皮子来做。因是新东西,我得先试验试验,七日给信,不知您可否接受。”
“都行,只要东西好,钱不是问题。”
她与刘老板商量的时候,朱祐樘就带着三个孩子在作坊里闲逛。
他看见作坊里还有两台闲置的织女机,转身问刘老板:“你们也做织女机?”
“是。前两年织女机时兴的时候,我家作坊几乎都全在赶制这个,只是最近生意渐渐没那么好了。”
张羡龄听了,插嘴道:“这是如何?织女机不好用了么?”
“也不是。”
钱老板有心与这几位客人搞好关系,于是特意放下手中的活计,攀谈起来。
原来这两年随着织女机与鹊桥机的广泛传播,棉花的种植量越来越多,棉织物的价钱一年比一年低。
一来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不少寻常百姓能够添置新棉袄。但凡是都有两面性,织女机的不断改良使棉织物产量提高,价格下降,有些织户见利润微薄,现在也懒得折腾。
也就是说,现在纺织品的生产力供过于求?张羡龄听见这个,有些吃惊。
朱祐樘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剑眉微蹙。
走在街上,三个孩子攒在前头,李广等人紧跟着。张羡龄与朱祐樘落在最后,远远瞧着孩子们玩。
拥挤的人潮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各种不同声调的货声,人烟繁华。周围那些寻常的百姓,都在认认真真的活着。
张羡龄心里还想着织女机的事,她一手扶持起来的项目,像是另一个孩子,盼着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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