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渴望叫嚣了起来,压过了对她的惧怕,如果能得手……
没人能不心动。
安格斯小心地把果肉放在白皙的手掌里,不经意间手指竟然真的碰触到了掌心的柔软。
就是现在!
男人的掌心猛然探出一段带血的腕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毅然决然地扎向洁白的柔软,病房里带着点尴尬气息的温馨瞬间褪去。
黑色的瞳孔微微缩紧,细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来很快又消失了,连同痛觉一起失去的是她对右手的掌控权。
理智上她应该抽刀将左手砍断,贝琪也的确那么做了,就像来的路上……她也曾麻木地切开维尔斯的身体,黑色的长刀发出喑哑的响声,凄厉的长鸣不再。
一瞬间贝琪仿佛想了很多,那些曾经消逝在她手中的面孔在脑中一个个划过,最终定格在维尔斯惊恐的脸上,她以为忘记了,却原来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她已经杀了那么多……
黑色的刀又长又利,砍断了她的手臂,也割开了安格斯的身体。
温热的血糊了贝琪一身,说不清是她的,还是安格斯的。
断掉的手臂在空中翻转了一圈,连同断掉的腕足毫无生气地滚落在地。
疼痛的感觉终于回归,但也只有短短一瞬,彻骨的疼痛便轻缓了起来,渐渐从这具躯体剥离。
在她抽刀的时候,德拉比虫已经窜出安格斯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弹在贝琪身上。
她的刀终于慢了……
“哐啷!”
失去掌控的黑色长刃向下坠落,在地板上敲出一记重响,传入贝琪耳中却只剩下一点闷响。
她就像被扔进了水里,脑袋、耳朵里咕噜噜的气泡的杂音响成一片。
贝琪剩下的手狠劲撕扯着覆在脸上的德拉比虫,却无法阻止越来越小的力气,视线也模糊起来……
她正在被慢慢地从身体中剥离出去,正在脱离这个世界。
来的时候不明就里,走的时候却清楚得可怕。
也好。
在这个世界里,她从不去强求别人。
所以……
她是不是也可以放过自己?
这不是她的世界,就像梨枝嫁接在果树上,终究不是自己的根,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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