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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师禾的体温,和平日的冰冷不同,师禾皮肤是温热的,带着些许暖意。

因为太瘦了,他的手腕能完全地被师禾掌心包拢。

申卓墨捋起慕襄的宽松的袖袍,尖锐的刀伸出那处深红色的伤口。

慕襄打了个颤栗。

不知是因为刀尖相触带来的疼痛,还是因为手腕处师禾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轻轻滑过。

又痒又麻。

疼?

师禾手的力道和他外表的修长雅致完全不同,握住慕襄的时候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嗯。慕襄的视线从师禾的手上移开,看向自己的伤口。

申卓墨虽为御医,但也没有为人剐肉的经历,因此第一刀下去时,不仅慕襄皱起了眉头,他自己也冒出了一滴冷汗。

申卓墨偷偷抬眼看了眼慕襄的脸色,暗中叫苦。

国师干什么把这种苦活交给他来做?还是做得不好就有可能掉头的那种。

师禾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他求助的目光,直接拿过他手中的刀柄,微微坐在床边:殿下,冒犯了。

申卓墨如蒙大赦地退到一边,松了口气。

慕襄抿了下唇:你动吧。

师禾垂下眼眸,一只手继续握着慕襄细瘦的手腕,一只手拿着刀柄轻轻挑起慕襄的伤口,干脆利落地刮下一片粘黏着脓水的肉。

慕襄没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挺怕疼的。

幼时在母妃的母家生活,和自己同龄的世子最爱欺负他,喜欢抢他的东西,喜欢在他走路的时候绊倒他,有时还会带人在他读书的时候扔石子。

他本也应该如同各个世家子弟,如同慕钰一样学识渊博,懂得礼仪进退

可他从出生那天起,就被一个不名的可能危害太子安危的预言驳回了生存的权利。

若不是他的母妃当时是皇后,他怕是一出生就会夭折在皇城中。

于是自幼寄人篱下,疼了苦了都无人言说,身上的伤口也只能独自舔舐着,等待着时间将它愈合。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殿下放松些。师禾拿刀面拍拍慕襄的小臂,示意他别紧绷着皮肤。

慕襄强行让自己松弛下来,等待着师禾用刀尖第二次探入伤口。

他重重咬着嘴唇: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

剐肉。

师禾将第二层烂肉剐下,撇进纱布里:殿下醒得太早了。

申卓墨闻言帮忙解释道:国师大人给殿下施针解毒,耗费了三个时辰,拔针时殿下吐了血,溅在了国师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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