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可不敢乱说呀先生!还不等说书先生说完,那小孩便皱着眉头打断他,开口音调比方才更拔高了一截,先生你老啦,如今便是像我这么大的,都知道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上学堂时先生教过的,什么仙呀,魔呀,全是骗人的,最厉害的还得是咱们人呢,人定胜天呀,不只是仙呢,还有那些鬼啊,轮回转世什么的,也全是加的,人活这一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前世今生,死了就是没了,就是化进地里的一捧土了。
唉,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其实是真有的,只是后来他们族中遭了大劫,没有办法,只得全族迁来人间过活,自愿脱去仙籍变成了人,我小时候便亲眼见过,我
先生这就又是在说瞎话了,按你说的,既然他们那样厉害,拥有通天彻地之大能,怎么还会落得个迁来凡间,不要长生的下场?
一阵寂静,说书先生被这熊孩子噎的瞪起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久,还是听客堆另一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男子出了声,轻轻问了一句,仙籍确实是没了,但是谁说长生也没了?
另一头,从天桥底下往东走三百步,道边开着一家表面看起来十分平平无奇的小茶馆,惯例穿着一身黑的即墨迟正蹲在茶馆门口吃瓜,而原本该被封入地底,永世不得自由的行一善,就全须全尾躺在他面前的竹子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账本。
看一页账本,掀眼皮往天桥底下瞥一眼,再看一页账本,再再掀眼皮往天桥底下瞥一眼,瞥到最后,账本啪的盖在脸上,摇头感叹道:阿迟,阿迟啊,他真是你口中那位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九霄帝君么?你是否误会他了?堂堂仙帝在做了人之后,每天竟然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就知道蹲那听书消遣,还摆排场要很多人去伺候!咱俩开这小茶馆本就经营不善,好不容易才赚些银钱,全被他给祸害进去了!
即墨迟:
即墨迟被冰冰凉凉的西瓜汁给呛着了。
哎呀,知足常乐嘛,能有这个结局已经是我磨破嘴皮子的结果了,你就别再挑剔了。眼见着行一善还要继续发难,即墨迟连忙打断他,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当年若不是我灵光一闪,忽然琢磨明白了天道的运行机制,好说歹说才哄着那些经天梯下来的大神仙们自剔仙籍,将身上大半灵力都归还于天地之间,仅仅留着一丁点护体,从而骗过天道,让天道将他们错判成凡间的修者,这世间那还会有如今的太平了?
还说呢,你就光提仙者下界,怎么不提那天梯为何又会被灾厄魔君搭起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把咒念得太慢,令被邪祟附身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拼尽全力将阵法给破了?
闻言,即墨迟却只管嘿嘿的笑。
我、我是真舍不得你,才会犹豫不绝的,一善,好一善,你怎么不止不夸我,还要骂我呀?难道你不高兴自己能活下来么?难道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活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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