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客户,是一个实力雄厚的经销商。”李天水说:“他在南疆,那边卫浴销路很好。”
“你在新疆哪片儿?”梁巳问。
“我在乌鲁木齐,属于北疆。”李天水有问必答。
“哦。”梁巳没再问,他也没再说。
隔天陪梁母去喝喜酒,酒席上有人说:“李家大儿子是个人才,比他弟有担当。他要是想赖,不从新疆回来就行了。而且合同是跟他弟弟签的,他要是不认,咱们也没法儿。”
“货是发给他的,他凭什么不认?不过他要真赖账,也是一场扯不清的官司。”
“说是他货款确实转了,只是被他弟挪用了,这事他要是想赖,往他弟身上推就行。我都咨询过律师了。但好在他们是亲兄弟,老大愿意扛下这事,要是搁外人,这事闹到法院,吃亏的还是咱们。”
“那大儿子人真不错,愿意伸头扛下。”
“那是他没结婚,他要是结婚了,他媳妇不得因为这事跟他离?”
“对了,他从新疆回来了,他谈的对象呢?我去年听他妈说,他在新疆谈了个对象,三四年了吧,说是都要商量着结婚了。”
“好像对方是个少数民族?家里长辈不愿意和咱们通婚,而且婚后定居哪也是个问题。”
“少数民族?”
“我还听他妈说大儿子婚后想回来,但那姑娘不愿意,俩人就卡在这儿,一直商量不住才没结婚。”
“咱们这太远了,人姑娘肯定不愿意。”
“那大儿子也不会去做上门女婿呀?新疆那么远。而且那的人蛮横,挨打了都没人帮他。”
“那现在俩人是掰了?”
“八成是掰了。”
“那回头我去打听打听,要真掰了,我就跟他说个媳妇。我娘家有个外甥媳妇,去年离了,我看能不能往一块撮合撮合。”
“你可想好了,这媒亲事提不好让人膈应,大儿子被他弟坑的一身外债,往后可很难翻身了。”
“他都三十三四了吧?男人三十不发四十不富,这个跟头栽大了,脊梁骨都栽断了,不可能再翻身了。”
“而且他还有个偏瘫的妈,过去干啥,伺候他妈?谁家姑娘会瞅着火坑往里跳?他就是再好个人才,也被他弟个祸害给毁了。”
众人唏嘘,各自吃饭,不再提。
梁巳擦了擦嘴,等梁父梁母吃好送他们回去。今天是一个同行孙子的满月酒,梁父不能开车,她就把他们送来。
回家的路上梁父说:“大儿子认账了就行,也别太把人逼急了,万一他出点事,谁都吃不了好。”
“最好盼着他能翻身,他要翻身了对大家都好。”
“行。”梁巳开着车,嘴里含着话梅糖说:“我没逼他,是我姐非要我去的。”
“明月太一根筋,办事不留情面。”梁母轻声说:“怎么说都一个镇上的,他妈中风我都两天没睡好。”
梁巳先撇清,“李天水从新疆回来前,我们可一次他家都没去过。他妈中风也和我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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