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衍不承认,他非说只是觉得皮囊也需要好好爱护,或者说今天天气太好了,想祛个疤。
我呸。
在我的计划里,坤仪只是用来让上清司进驻宫门的工具,她除了性子活泼模样讨喜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至今都没有想通,聂衍到底怎么就把她搁心上了。
淮南倒是劝过我,他说聂衍这几万年的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一回花,我何必非去掐了,白惹他不开心。
我没听进去。
我觉得坤仪会坏了我的事。
坤仪这个人,一心想的是让她国家里的凡人安居乐业;而我,想的是怎么利用她国家的这些凡人让龙族得雪。
我们立场不同,注定会交手,要是以前,我会很有信心地觉得聂衍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但现在,看着聂衍在上清司望着窗外微微出神、唇角还带笑的模样,我不太确定了。
皇室春猎的时候,我们计划用凡人的手段来报复凡人,他们不是喜欢射杀妖灵为乐么?我们就将来春猎的两千多随从和外臣都变成了妖灵,让他们去体会一下每年枉死的妖灵们的绝望。
这件事如果能做成,我的心会安上许多,因为背负上更多的人命,聂衍的处境就会始终与我一致,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但果然,坤仪成了这件事里的变故。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拖住了聂衍,甚至让聂衍心软到对带那些“妖灵”下山的秦有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听见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
坤仪这个人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聂衍会为她心软一次,就会为她心软第二次,长此以往,满身罪孽的人会只剩我一个,他会离我越来越远,将来就算能上九重天,我的地位也会大不如前。
别说我现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旖旎的爱情,我满心就想搞事业,我想凭本事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没毛病吧?那坤仪挡了我的路,我针对她,又有什么问题?
聂衍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开始分走我手里的权力。
我慌了,与他道歉认错都没有用,他这个人信谁就会一直用谁,但不信了,摒弃起人来也是快得很。
我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才害了坤仪一回。
坤仪没怀孩子的时候都被聂衍捧在手心里了,真生个孩子下来,聂衍不得把她顶在脑门上宠?是以,她的丫鬟到我的一间小药堂里拿避子汤的时候,我觉得机会来了。
我把她的避子汤换成了堕子药,打算佯装她想杀他们的孩子,好让聂衍对她心生芥蒂。
我当时并不知道坤仪怀着孕,就只是打算做个局,谁料她一碗堕子药下去当真小产了,急得聂衍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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