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悦地眯眼,“臣请殿下为自己的名节着想。”
轻笑一声,坤仪推了碗筷倚在桌沿上,满眼轻蔑:“名节这东西,我向来是不在意的,人活着是为自己快活,又不是为了成一块完美的碑。”
顿了顿,她挑眉:“倒是侯爷,若是担心名声有损,那我也愿意会为今日之事负责。”
负责。
聂衍只觉荒谬,语气稍冷:“殿下若当真是个负责之人,又何以对蔺探花的变故不闻不问?”
这话头转得太快,坤仪一时噎住,抬袖呛咳起来。
“蔺,蔺探花与本宫有何干系,本宫为何要问他。”
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聂衍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太过摄人,又带着一股奇怪的威压,看得坤仪心里发毛。
“侯爷可知,今上曾经下过一道旨意,我明珠台可以不接受任何审司的查问。”她避开他的目光,下巴微抬,“换句话说,本宫是不受罪之身,别说你上清司,就算是刑部最顽固的那几个老头子一起来,也拿我没辙。”
聂衍还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坤仪皱眉,想发怒,瞥一眼他的脸,又消了气,最后只得哼哼唧唧地拢紧身上黑纱:“行了,不知道你哪儿查出来的,本宫确实认识蔺远才,但他变成妖怪可不是本宫害的。”
“殿下在宫宴前见过他。”
“嗯哼。”她老大不乐意,“你还当真要审我。”
“在下只是好奇。”聂衍垂眼,“想知道宫宴上的妖怪到底是外头来冒充的,还是就是蔺探花本人。”
眼神微动,坤仪又笑了,拢着黑纱欺近他,眼里尽是狡黠:“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答案。”
又在打坏主意。
瞥见她晶亮的凤眼,聂衍有不好的预感,摇头想拒绝,这人却耷拉了眉:“一件小事而已,不会太为难你,而且,你定然也很愿意。”
他会很愿意?聂衍迟疑,看着她合拢作请的双手,犹豫许久,僵硬地点了点头。
“侯爷大方。”抚掌而笑,坤仪松了口气,干脆利落地告诉了他,“宫宴上你斩的那个就是蔺远才,不是别的妖怪化身冒充。”
聂衍不解:“蔺家其余的人都是普通人。”
“那不知道,反正化妖的就是他本人。”坤仪耸肩,“宫宴开始之前,他单独来见过我,说愿意入我明珠台侍奉我左右,我见他长得好看,便答应了,送了他一条手绳作信物。”
见人长得好看就答应?聂衍眯眼。
坤仪不觉得哪里不对,继续道:“那手绳有些特殊,是用红色的符纸搓成条编制的,会灼伤一般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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