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郑成安从不觉得双儿和男子有任何不同,乍一见到这幅场景,脑仁突突地跳。
叶兴文正和连星躲在树下,听他给自己讲故事。
郑成安写得实在过于潦草,他奔着来看后文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使劲儿辨认了半天,也读得糊里糊涂。
然而连星早已习惯了这种辨认过程,在他眼里和读其他的书籍并无二致,故而看屋里的男人谈得兴起,他们两个便偷偷溜了出来。
讲着讲着,叶兴文又好奇起来他们两个的故事。
连星甚少见到同龄的双儿愿意同他接近的,这是头一次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人,以朋友的方式与他相处。
连星自己并没有什么好讲的,他觉得自己只是干巴巴的诉说,谁料这小公子也没见识过乡下的生活,因而听得津津有味。
而且他只不过说了夫君因为意外坠入河中,他为了冲喜嫁了过来,接着没多久,夫君便从昏迷中醒来,醒来后的夫君便对他温柔相待,从不因为他的外表而有所歧视。
叶兴文听了这些便睁大眼睛,拍掌赞道:“真真是姻缘天定,天作之合啊!太感动了!”
这小公子实在太可爱了,连星忍不住对他弯了弯眼睛,然而下一瞬就听到有道低沉的声音喊自己:“连星——”
“来了。”
两人收好草稿本,一同走了过去。
郑成安看在眼里愈发觉得眼热。
贺家祥主动招了招手,把叶兴文唤回到身边,道:“我们该走了。”
“啊,这就要走了呀?”叶兴文还有些不舍。
不过他顺着贺家祥的眼神看了看天色,顿时明白过来马上就要到了该吃饭的时辰,再不走就像蹭饭的了。
郑成安和连星送他们上了马车,很不好意思,因为他家中实在简陋,唯有些粗茶淡饭,像他们这种金贵的人定然是吃不惯的,因此哪怕明知道会有些不礼貌,还是把人送走了。
郑成安抱了抱拳,目送他们远去。
他们一走连星就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和他们相处真的压力好大呀。”他实在自惭形秽,那小公子长得好,家世好,还温柔善良出口成章,连星总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粗鄙的言行配不上人家。
郑成安笑了:“嗐,那算什么呀。你不知道,我也是强撑着在他们面前端着,那么文绉绉的几句话说下来,我脑子都快要废了,还是咱们这样说话舒服。”
连星没想到在贵人面前游刃有余的郑成安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禁问道:“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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