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手指一颤,唇角仍旧死死绷紧。
玉喜见她这幅模样,只徐徐道:“陛下最后划开了心口的位置才硬生生地扯出了只血肉寄食的蛊……”
所以这是他自己生生地剜了出来,并非是什么特殊体质。
他吐了那么多血,彼时几乎半条命下去也是真的。
乔乔脑中一片空白,几乎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
可玉喜的话远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奴才听说陛下从前亦沾染了制蛊之术,而奴才却知晓,这制蛊之人多半对蛊是敏锐的,却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样……”
他呼之欲出的意思让乔乔心底愈发震颤。
是为了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玉喜跟在乔旧身边有多久,她与乔旧认识又有多久……
她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乔旧的性情……
可偏偏有那么一瞬,她想捂住玉喜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甚至想要直接赶他离开。
可乔乔没有抬手,而玉喜的每一个字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耳中。
“陛下没道理感觉不到这忘情蛊……只能说,他明知道姑娘想摆脱他,所以才顺着姑娘的意思吃了下去。”
这样的答案才能解释得通,擅长制蛊的乔旧,为何从未察觉过这一点。
玉喜似乎回忆到了昔日那些事情,低叹道:“可奴才又觉得,他失去了那段记忆之后,反而又不能控制自己去不想姑娘,所以才会不停地弄伤自己……”
直到他重新想起这一切,而后仍旧没有去掠夺过乔乔,仅仅是要她毁了他,仅此而已。
这一段全都是玉喜自己的揣测。
可也都确确实实都发生过。
这其中的细节,乔乔只怕比他更是清楚。
他说完后良久的时间里,少女都沉默着望着窗外。
她脸上的神情他不得而知。
可玉喜也着实觉得她的心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坚硬。
他略是失望,正要告退的时候却听她冷不丁开口,“玉喜公公……”
玉喜一顿,听她同他道:“能不能……带我去见他一面?”
玉喜心口猛地松了口气,笑着答应下来。
“既是姑娘所想,奴才自然是能的。”
玉喜将乔乔带去了奉德殿中,自己便默默地退到了门外去。
殿内空荡安静,只有偶尔翻页的声音。
背对着她的乔旧在那灯烛下没有一丝的异样。
可她看到他坐的长椅上的一角仍旧落着她当初落下的杂书时,呼吸骤地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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