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于是又不说话了,他其实并不在意一个女人对于甜与苦的定义,但他望着眼前年晓泉低垂下去的脑袋,总觉得好奇,于是伸长脖子,越发靠近了一些,“所以,你哭只是因为不想再吃苦?”
年晓泉一时回答不上来,山上的冷风一股一股的往脖子里灌,她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白宴的夹克,里头那点柚木香的味道一时间重新缠绕上来,像是人间万千烟火也吹不散的奢靡,她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来,抬头看过去,轻声问道:“所以您这样问,是也想要包养我吗?就像您之前身边的所有女人一样。”
白宴盯着年晓泉直直望过来的眼睛,夜色太深,里面好似半点光亮也无。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到嘴的否认停在嗓子里,到最后,也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索然无味。
他像是突然之间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和旁的女人有些不一样,但她又不是那么不一样;她生而为女人,注定也会沉溺于自我的想象,朝为红颜、夕成白骨,她理解不了欲望的存在与合理,也成全不了一段男人心中不能称之为感情的感情。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冲动得到了解救,心中一腔热切也有如遭逢一盆冷水,跟着冷淡下来。
白宴哼笑一声,重新站起了身,等年晓泉迈步跟上,他便忽的转过身去,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神情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即十分嫌恶地甩开,一边坐上摩托,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到:“你想得美。”
当天晚上年晓泉回到宿舍,时间已过晚上三点半。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又开始胡乱做起了梦,梦里一会儿是裘店长涂脂抹粉的脸,一会儿是村口乔书记那台老式拖拉机巨大的轰鸣,最后前面的司机转过头来,竟然是一脸阴沉的白宴。
年晓泉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第二天上班,白皙的脸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眶。
杨安得知店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把年晓泉喊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眼睛下的乌青,略有责备道:“你昨天怎么不打我电话?”
年晓泉接过他递来的热水,声音还有些蔫巴巴的:“您好不容易带安娜去参加一次学校露营,我不想打扰你们。”
说完,她又偷瞄了一眼杨安,轻声安抚道:“再说白少也没有计较,等中午休息,我想去保安室里看看监控。”
杨安摇头回答:“没用的。你如果昨天打我电话,咱们当时就坚持去保安室,说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但今天再去,东西肯定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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