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娜见年晓泉半天没回来,此时见她被白宴绊住,连忙“诶唷”一声,故作成熟地喊了起来:“小年怎么还不过去啊,杨老师等着你的发束呢。”
白宴原本挺生气的。他平时一向不喜欢被人亲近,就算是情人,也没谁有这个胆子,敢明目张胆的往自己身上扑,特别这家伙衣服上还有一股子廉价柠檬洗衣粉的味道,放在白宴这种瞎讲究的人身上,那简直是不得了了,就跟自己也进猪圈滚了一圈似的,“啧”的一声,刚准备开口教育人,忽的瞧见年晓泉那张脸,被她冷冷淡淡的视线扫了一圈,到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眯一眯眼睛,突然侧了身子靠在墙壁边上,扬着下巴装模作样起来:“你是这儿的发型师啊?”
杨安娜见白宴开口问话,立马把年晓泉往自己身后一藏,告诉他:“她还在实习呢,不算。”
白宴觉得眼前这女人实在烦人,皱着眉头侧过脸来,“我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杨安娜突然被白宴这么直愣愣地看过来,心里忍不住大骂一声,一边觉得这狗东西近看长得的确过分,一边又觉得他说出来的话也的确挺不像个人。
白宴身边的李皓泽倒是觉得有意思极了,一直沉默着看戏,直到杨安娜跟个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拉着年晓泉离开,他才又把头偏过去,看着身边的白宴闷笑了一声。
白宴靠在墙上,脸上还是那一副天下人祖宗的表情,只是眼神盯着两人的背影,校服领子半开,九月的天了,里面还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衣,稍微一动作,就露出下头白色的皮肤。
李皓泽作为一个男人,拒绝接收这样的美色/诱惑,摇摇头点评到:“你就不能多穿件衣服,或者把衬衣领子给扣好,非得在我这未成年少男面前卖骚?”
白宴看他一眼,觉得这人可能不太聪明,回答:“你要是羡慕,我现在也能把你扒干净。”
李皓泽见过白宴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样子,知道这样的事他真做的出来,于是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连忙岔开话题道:“咳,你说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长得有点儿像柳梦莹啊,特别是侧面,真的像。”
他这话说出口,白宴立马不高兴了,站直身体,擦着他的肩膀就往里走,好一会儿,才突然转过来,留下一句,“眼睛不想要了,可以送人。”
李皓泽见他这么说,越发觉得这人就是在欲盖弥彰,笑呵呵地打了个响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镜似的。
他几年前见过柳梦莹一面,后来也陆陆续续看过照片,知道这姑娘这些年一直都在美国疗养,病恹恹的,养得格外精细,她跟白宴的关系有些复杂,白宴就算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也跟一般女人不大一样,所以,自己在白宴面前,突然把她跟刚才那么个村姑放在一块比较,听着的确也有些过分。
于是当天坐下来,李皓泽知错就改,再也不提刚才的女人年晓泉。
白宴也装的挺好,好像真就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似的,目不斜视,表情尤其正经,平日里那些热情迎上来的女工作人员也都被唬住了,靠在一边不敢再上去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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