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抱着钟元妤,说起很久远的事情:“我爹是被迫创立太离教的,我从小便感觉到了。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做这个事,却还要去做,图惹一身骂名……我也曾气过他,不为我解答那些疑惑。”
钟元妤回过身,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反抱住他,将尽可能给予他一些温暖。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唐父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迫创立的太离教,但他们都清楚,面对朝廷,面对皇帝,唐父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如果他不去做,也会有旁人去做。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承担起这个事情,并将真相吞进肚子里,连唐洛都没告诉,便是担心唐洛知道太多,会更有危险。
钟元妤心中不由得涌起酸涩和怅然,闷闷道:“你爹,是个好人。”
唐洛轻笑:“他这辈子都在被人骂,听到儿媳妇夸他,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
钟元妤耳尖通红,不好意思的蹭了蹭他。唐洛又是一笑,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并亲了亲她的头顶,心中渐渐一片安宁。
*
明乐容依旧没有回音,像是突然沉寂了下去。
钟元妤和唐洛在昀凌殿内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日子一长也感觉憋闷,趁着天光正好,二人选了处不远的地儿,你侬我侬的踏青。
因为怕会有危险出现,唐洛还带了不少昀凌殿的人,美其名曰让他们出来放放风,结果是跟在这对夫妻后面遭受暴击。
这地方正是半月江。
正是水汽蒙蒙的夏日时节,江边杨柳依依,落在水面上,随风摇曳出微微波澜,风景美不胜收,而且人烟不多,怎么撒欢玩都可以。
天气闷热,钟元妤恨不得整日泡在冰水里,一到半月江就凑到江边,伸出手拂过水面,沁凉的感觉袭来,这才觉得稍稍满意。
她又伸出手当作扇子挥了挥,突然面前递过来一柄团扇,上头绘着夏日果实,看着又凉爽又俏皮,钟元妤第一眼就十分喜欢。
她接过扇子,突发奇想:“这该不会是人皮扇子吧?”
亏这家伙还记得人皮扇子。
“不是。”
钟元妤扇了扇风,又故意阴阳怪气地道:“唐殿主当初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幸好我天生胆子比别人大,要是像顾犹怜那般娇怯怯的,只怕早被唐殿主的剥皮戏吓疯了。唐殿主,你就要永远失去你的小娘子了。”
唐殿主很好奇:“为什么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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