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上弓箭的射程范围边缘,吕承泽方才驻马,朝城上大声道:“吾乃朝中检校少保,两河节度使,禁军都指挥使吕承泽!因听闻淮南吴卓擅启战端,逞凶私斗,天子特派吾率军南下,捉拿叛逆,汝等可速开城门,容朝廷军休整。”
城楼上,守将两个时辰前就收到了斥候的报告,有大军自北方而来,应该是朝廷兵马,主将未知。这个时候,他方才知道吕承泽竟然亲自率军南下了,不由得心里十分犯怵。他也知道,吕承泽亮明身份就是为了让己方兵士心中不安,不战而怯,这个时候喊话不能认怂。
于是濠州守将也出现在城楼上,大声道:“原来是吕少保亲自带兵南下了!虽说远道而来是客,君等又是朝廷所派,但我等并无罪过,何以大军围城?朝廷此种做法,令人齿寒,恕末将不能开城门!”
吕承泽笑了:“连朝廷都不能让你开城门,你等身为梁臣,不听朝廷的话,反而听命于反叛的吴卓,是何居心?不奉朝廷诏令,就是天大的罪名。”
“朝廷诏令,你说是就是吗?谁是贼还未可知吧,你当初逼天子与你同坐銮驾,反贼之心昭然若揭,莫再打着朝廷的名号!”城上的守将倒也聪明,大声喊道。
吕承泽早有准备,朗声道:“与天子同车,天子上座,吾居下首,并非不合理法。且两年来,吾还政于帝,天子颇多政令无碍通行,朝野清明,谄谀之臣尽免。这都能说是反贼,你等拥兵自重,挟制一方的人岂不更是大逆?莫强词夺理,再不开城,我军就亲来帮你开。”
“少废话,要战便战!”城上的守将恼羞成怒,说道。
“好。前军攻城,弓.弩手准备!”吕承泽达到了目的,让对方首领和兵士都心生胆怯,又以大义压制对方后,就也不再废话,命军士猛力攻城。
于是,濠州城北炮石声震天,城内外都不断向对方抛出巨石,带火油的瓦罐等。朝廷军冒着城内的箭雨靠近城墙,于城墙边搭起云梯,在后方抛石车与密集箭矢的掩护下,试图攀上城楼。
然而,攻城战历来不易,在守军占据高处的绝对优势上,攀上城楼异常困难。于是朝廷军的先头兵不断被城上的石块砸中滚落,一时之间,难以攀登半步。
此时,温子初第一次作为统领两千兵士的正将,随军出征,参与攻城。他看着前方自己所带的弓.弩手射出的箭雨,调整了一下弓兵所在的方位,便策马前进,到了易于射箭的位置,张开弓矢。
那一箭遥遥穿过漫天箭雨,划出一道弧线,却并不像其他的箭矢一样射得有些高,而是飞向城头,女墙所在的地方。
“好!”吕承泽喝了一声彩,这一箭定然已经穿过墙上的瞭望孔,正中其后的兵士。瞭望孔只有拇指大小,但对于神射手来说,射中并非难事。
北方游牧民族,不管是女真还是沙陀,军中的神射手都非常多,因此中原军在与北人对战时,甚少使用女墙上的瞭望孔。即使要用,也费尽心力来寻找透明宝石把孔洞堵上。但中原军相互攻伐的时候,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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