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官员们开始觉得徐学义是吕承泽特意请回来肃清朝堂的,然而众人很快发现,替补的官员里大部分都和吕承泽八竿子打不着。而且看他们往昔的行事作风,似乎也都是心怀抱负,想要将一身所学货与帝王家的人。
众人惊讶之余,也得出了两种结论:一是吕承泽为了名声把徐学义请回来,结果没有拿捏住他,使得他不听话;二是吕承泽的确不在乎朝廷文官势力的比重,或许是因为兵权在握,有恃无恐,也或许是吕承泽的确有匡君辅国之心。
不管是哪种情况,有徐学义在朝堂,都是并无大错,但想要混吃等死的官员的灾难。于是许多人开始怀抱吕承泽也对徐学义不满的希望,开始弹劾徐学义拿捏权力,公报私仇,说他不宜为相。不过,这些不轻不重的弹劾都被搁置了。
于是,朝堂比吕承泽刚诛陈那会儿还要人心惶惶,一众臣子想尽一切办法改善局面,又开始奏请吕承泽录尚书事。从此以后,尚书省的诏令也需要吕承泽署名才能施行,免得有人可以私下诏书。
然而,一批批并不像吕承泽阵营的官员还是逐渐上任了,许多徒占其位,冗余的官员终于认命,自请离去。朝堂清净了之后,一切大刀阔斧的动作终于暂时止息。
十一月一日,天气很冷,冬至已经快到了。每十天一次的大朝会上,众臣聚集在崇政殿中,山呼万岁。
室内早就燃着炭火,点了熏香,温暖异常。沈奕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的百官,神情有些抽搐。
短短几个月,如此大规模的官员调换与罢免,倒是又节省了一大笔俸禄开支,也让朝廷运转更加高效了。不过……这满朝文武,有一大半的官员已经是和吕承泽没什么关系的臣子了。
好在,这几个月里,吕承泽加了个录尚书事职权,位同使相。本来节度使的地位就与相国相当,现在加录尚书事后,职权也已经近似宰相。
而且,有徐学义这个树大招风的副相在,旁人也没有对吕承泽说什么。反倒,众人见吕承泽放开了对朝堂的管制,开始称赞他忠义。毕竟虽然掌握兵权,但很多政令经过别人之手也有点不妙。
于是,沈奕心情复杂的结束了朝会,下朝后接见完了臣子,便留在垂拱殿内批阅奏折。
要经过沈奕之手的折子已经越来越多了,这次的一批折子里,却有臣子提出了一件大事:请求皇帝立后,以正国本,安天下臣民之心。
离过年只剩两个月了,明年沈奕就会十九岁,对于皇帝来说,这个时候不娶妻已经很少见。
沈奕翻看着折子,叹了口气,并未批复,将奏折暂时留在了宫中。自己这儿已经有了这样的折子,吕承泽那儿多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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