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哄笑起来,不由朝沈婳看了去。
沈婳此刻正蜷缩在床上,她神情十分憔悴,双眼也很是无神,正愣愣望着某一处出神。
其实,牢里有不少犯人都羡慕她。她长得漂亮,哪怕粉黛未施,也能瞧出几分姿色,好几个官兵都喜欢她,除了有人会对她动手动脚,她起码不用挨打,不用挨骂。
然而这种生活对沈婳来说,却生不如死,绝望之下,她甚至拿身体勾引过牢头,想让他偷偷放她出去。她被睡了好几次,却依然在牢里待着,后来才知道,这牢头根本不敢放她出去。
她如今想自裁都成功不了,就这样苟且地活着。
丁芷兰并没有认出沈婳,她拼了命地在求牢头,让他通融通融,替她传个信,自然没人理她。
实际上,丁父也在为她奔走,他还亲自去了韩国公府一趟,想让陆凝大人有大量,原谅丁芷兰这一次,他和沈娇若是松口,怎么也能判的轻点,沈娇毕竟没有真死。
陆凝却避之不见,他没法子,只得求到了父亲身上,丁老爷子德高望重又品行高洁,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对他很是敬重,他与韩国公也算有几分交情。
老爷子若亲自去韩国公府,怎么也不可能被拒在门外。
老爷子却觉得丁芷兰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丁府蒙羞,甚至不许丁父再管她,只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道理轮到她,就要破例。她已经不小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老爷子甚至将丁父骂了一顿,怪他当初不好好教导她,如今出了事,却又想为她奔走,置律法何在?
丁父被父亲骂了一顿,心中也不是滋味,想到这两日为丁芷兰奔走无门时的凄惨,只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丁母也已经知道了丁老爷子不愿出面的事,丁父刚进屋,她就哭了起来,边哭边捶丁父的胸膛,道:“你回来作甚?难道就这么放弃吗?你不会给父亲下跪吗?他怎么忍心?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芷兰去死?亏得芷兰那么孝顺他,他真是好狠的心!”
丁父原本也是有些埋怨父亲的,听到妻子这么说,却有些不高兴了,不由骂道:“你有什么脸指责父亲?你若好好教她,她能变成这个样子?连人都敢杀,没这个本事把事情做干净,就自己承受恶果去!”
他竟是一把推开了丁母,直接出去了。
丁母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韩国公府,陆凝回过信笺,抬眼看了燕溪一眼,“还没找到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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