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这一动,又扯开了伤口,额前瞬间溢满了冷汗,因渗出了血,裤子也一点点红了,沈娇看得于心不忍,长睫轻轻颤了颤,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吩咐半夏给她换药。
白芍虚弱道:“姑娘莫担心,我没事。”
沈娇拿帕子轻轻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闷闷道:“下次就算瞧见我来,也不许乱动了,你要赶紧好起来,我才不担心。”
白芍扯了个笑,轻轻嗯了一声。
白术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主子,药好了。”
她说着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沈娇问道:“煎药时可有异常?”
沈娇记得,上一世,白术曾说过,白芍烧得有些迷糊时,她曾去姐姐房中寻过自己,想求她想法子为白芍请个大夫。
然而琴儿却拦住了她,以夜已深了,主子早歇下了为由,将她打发了回去。若是没琴儿的阻拦,说不得白芍还有救。
沈娇不觉得这是巧合。
白术挠了挠脑袋,憨憨道:“奴婢按您的吩咐,这两日煎药时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暂时未发现异常。”
白术虽不如白芍和半夏心思灵活,人却极为忠厚,交给她的事,她总会一板一眼的完成。
沈娇让她取出银针验了一下毒,这才让半夏给白芍喂药。
白芍喝完药,忍不住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只觉得经此一事,自家姑娘一下子成长了起来,以往,她也曾隐晦地劝过主子凡事要小心,她却十分懵懂,对二姑娘也始终没有防备之心。
白芍身为奴婢,也不好直接挑拨两姐妹的感情,这才选择了沉默。
望着她的变化,白芍本该欣慰才对,可是一想到,她得知沈婳害她时,该有多伤心,白芍就有些难受,她红着眼睛道:“姑娘,您受苦了。”
她们才是真正的受苦了,跟着她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沈娇的眼睛也不由红了。
白芍道:“姑娘可不许哭。”
“不许哭”三个字,却令沈娇无端想起了陆凝,那时,她已经嫁给他一年有余了。
他性子冷,也不往她房中去,小姑子暗地里没少讥讽她,说她白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连夫君都笼络不住。
嫁入韩国公府的那一年,沈娇过得同样艰难,婆婆对夫君都很冷,对她自然也是百般挑刺,她不啻于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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