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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挠挠头想坐在叶庭澜对面,却见叶庭澜招招手:“别坐那里,到我怀里来。”

白黎哪里好意思,但是叶庭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将他牵到自己怀里拥住,他把下巴埋进白黎颈窝,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好想你,宝贝。”

白黎脸蛋浮起一朵红云,磨磨唧唧将叶庭澜推开,说:“你之前说不是不想理我,是不能理我,这是什么意思?”

叶庭澜给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说:“我怎会不想理你,在寒山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把你拖回房间揍一顿了,只是我不能,甚至不能和你解释。”

白黎边吃边问:“为何?”

叶庭澜说:“你瞧我如今这落魄的模样,就该想到我这次去寒山是有意为之的。”

白黎奇怪道:“既然父亲的冤情已平,你为何不能去祭拜?”

叶庭澜挑眉:“父亲?”

白黎:“不然呢?”

叶庭澜哑然失笑:“好好,你说得对,既然我的父亲,你的公公冤情已平,我为什么不能去寒山祭拜呢?”

他叹道:“因为先帝只处罚了那些奸恶之人,却并没有为父亲正名。”

“啊?”

“一代名将,忠臣世家,被他糊里糊涂杀得只剩一根独苗,这样的罪过他不愿意担,所以他只解决了这个案子,却并没有承认父亲的冤情,只是含糊而过,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朝廷的正名文书。”

“所以你这次去寒山是为了让朝廷给父亲正名?”

“是。先帝平了这个案子不多久就驾崩了,当今陛下继位,而那时我连才是个小小举人,根本掀不起风浪,陛下仁慈,觉得有愧于我叶家,又因为从小在他府上长大,对我便是百般的好,百般的信任,一路扶持我栽培我走到现在,有人说陛下对我纵容过度,终成祸患,却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心肠软得很,对我一直带着愧疚呐!”

“不过我也曾答应他,只做直臣,只做陛下的一把剑,陛下受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也很深,对蒙蔽圣听,祸乱朝纲,违法乱纪之徒深恶痛绝,整肃朝堂,严明法纪,还西秦政界一片清明算是我们共同的理想,这也算是他宠我的一个原因。”

“可就算这般,有一件事我试探过很多次,他也不愿意做。”

白黎停下筷子:“他不愿为父亲正名?”

“是啊”,叶庭澜苦笑:“陛下的仁慈有好处,却也不全然是好处,他是至孝之人,不愿违背先帝的意愿,他深知先帝为何始终对父亲的事情避而不谈,又怎么会亲手揭开这道疤,给自己的父亲在青史上留下那样不光彩的一笔呢?”

白黎说:“所以你故意去寒山,就是为了找个引子揭开这件旧案,可你的计划是什么,又如何笃定陛下就会按照你的意愿来呢?他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难道现在就会愿意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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